“贤弟!”

    “明传兄!”

    声嘶力竭的,场面和苦情戏文差不多,要是被不知情的百姓看到,估计会当场落下感动的泪。

    厉随独自站在屋顶,冷冷看着院中闹剧。他并非不想与武林盟联手,却不想与看起来如此没有脑子的武林盟联手,魔教的探子几乎已经黏了满城,这群人却还在争先恐后地喊着“祝公子”,与其说是江湖门派,倒不如说是戏台子上的老旦要开嗓,而自己究竟是有多吃饱了撑的,居然会被江胜临说服,来参加这废物一群的武林大会?

    想及此处,厉宫主负手甩袖,想要离开。

    结果甩袖的幅度稍微有些大,被下头的人看到了。

    “厉宫主!”

    “……”

    院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屋顶上的厉随。

    西北风适时卷来,带着令人胆寒的咆哮,刮得那一身宽袍广袖漫天卷起。

    黄沙让日光也黯淡三分。

    天地间越发寂静混沌。

    厉随眉眼天生锐利,高鼻薄唇,只要不笑,整个人看起来便是一把淬血染霜的刀,再配上此时鬼哭狼嚎的环境,杀人狂魔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人哆哆嗦嗦,嘴角僵硬上扬,尽量让自己满脸都写着高兴。

    厉随则是满脸都写着“你马上就要死了”。

    “厉宫主。”万渚云听到外头的动静,亲自率人迎出来,主动招呼,“快请进。”

    江胜临也混在武林盟的队伍里,他来得要更早一些,已经喝了半天茶。

    厉随早上刚被他灌过一壶浓稠补药,此时回忆起那古怪滋味,胃里又开始翻涌。而据说库房里的同种药材还有不少,都是祝二公子送来的,数量足够十余壮汉熬成汤,畅快喝他个三月五月,没办法,谁让江南大户有钱。

    想及此处,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一抹突兀雪白,无情地“哼”了一声。

    祝燕隐:“……”

    院内气氛诡异,主要是因为厉大宫主看起来实在太像魔头本头,感觉在场的诸位都不用去东北雪城了,当场就可以拔剑讨伐搞起来。

    神医不得不堆起一脸虚假的笑,温和呼唤:“厉宫主。”

    先前不是都说好了要一起去东北吗?怎么还站在那里?快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