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曾记得,她也在这片土地成长?

    她可曾记得,她也流淌着下赤的血液?

    时隔多年,到底是什么让张岚馨变成了这副样子……

    真是恐怖。

    祝凝昭眯着眸子:“你知道,你这是叛国,真正的叛国?”

    “祝凝昭,你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论我什么,你不配,也不行。”张岚馨居高临下,她能进入南阳王府,打开祝凝昭的房门,不费吹灰之力,她有足够的资本瞧不起,“是下赤对不起我,是下赤不给我容身之地,是下赤欠我的,你也是,你们欠我的,对不起我的,我都要一一还过来,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其实那天,你应该来牢里看看我的,既然要算计我,为什么不看着我死掉?”张岚馨笑了笑,映着烛光魅惑而邪恶,“你不让我死,我活过来,就一定会向你们复仇,不是我死,就是你们死。”

    极端至此,几近乎癫狂。

    这时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皎洁之色中有一人的身影从暗处蠢蠢欲动,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祝凝昭哼笑一声,不以为意:“你以为,北燕利用过你之后,还会留着你么?”

    这是她心中对对方的试探,北燕的士兵,却和幽郃有所联系,但真的是幽郃的人,也一定去过北燕,和北燕有所交集,现在和下赤正式开战的是北燕。

    北燕太子下落不明,景王带领军队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南阳难说,是不是有景王的人。

    “真是好笑,就是这样看起来似乎不近人情的北燕,却比我的母国更要接纳我。”张岚馨提起北燕,有了靠山的踏实感,望着窗外,唏嘘不已,“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最不包容我,就因为一件衣服,能要了我的命,明明和我没有关系的国家,却容纳我,接受我,不在乎我的过去。”

    祝凝昭的猜测被证实,她眉心舒展开来。

    她红唇轻启:“张小姐,你此行的目的,我知道了,也请你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南阳誓死不降,宁愿战死,不为俘虏,我们和你不一样。”

    “祝凝昭!”张岚馨听到这话,讽刺意味岂不明显,眼神微变,“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掌握全局的人吗?”

    张岚馨两三步上前,伸手而出就是三枚淬毒的银针,祝凝昭侧身一闪,和银针擦肩而过。

    祝凝昭笑了笑,眯着眼睛看向张岚馨:“我竟是没有想到,你现在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那你就说笑了,更下三滥的,还在后面呢!”

    张岚馨以极快的速度走近祝凝昭,飞快的攥住祝凝昭的手腕,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窗外那抹黑色的人影冲了进来,直直捏住张岚馨的手腕,力道不断加大,恨不得捏碎张岚馨的骨头。

    “我当是谁,竟是阮明月身边的一条狗!”南玉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久违的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太过于让人安心,祝凝昭不自觉间红了眼眶。

    “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