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巴掌还没落下,齐曕先吃痛了——姜娆咬了他下巴一口。

    小公主皓齿稍松,逸出的含混话音像任性的撒娇:“侯爷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咬你!”

    齐曕被气笑了。

    好容易寻了个暖床温榻的小玩意儿,竟还是个有脾气的。

    不过……

    ——罢了,跟个玩意儿计较什么。

    齐曕的手轻轻落下,低哑的嗓音残留着未散尽的薄凉笑意:“好,不打,侯爷给娆娆揉揉。”

    轻重恰当的揉捏裹挟着掌心的暖意,一分一分传遍全身,姜娆松开牙齿,将发烫的脸颊埋进男人的锁骨。

    其实是后怕的。

    在万香楼的夜里,她能听见楼下男人们恶劣的调笑声和姑娘们的叫喊,或是你情我愿,或是身不由己,一声声钻进她的耳朵,像小虫子一样,慢慢啃食她的勇气和沉着。

    姜娆将额头抵在齐曕颈间,男人绝对掌控的怀抱在这一刻成了她安稳的避风湾。讨好齐曕一个,她就不用再讨好任何别人,她头一回觉得,这笔买卖这样划算。

    姜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齐曕已经不在屋中了。

    抱秋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手心的伤口上药。

    “抱秋……”

    “公主,您醒了。”

    姜娆点了一下头,看了一圈屋内,见只有抱秋一人,蓦地有些紧张:“倚春和拂冬呢?”

    抱秋笑了笑:“公主放心,她们两个没事,这会儿正在烧水准备给公主沐浴呢。”

    姜娆松了口气,点点头。

    抱秋上完了药,用细长的白棉巾将她的伤口一圈一圈包扎起来,姜娆看着抱秋的动作,目光慢慢飘移,最后,落定到了桌上。

    齐曕剥的糖炒栗子竟然还在。

    齐曕爱洁整,这样的热天,裹了糖的栗子放了几日,已经不能吃了,可齐曕怎么没扔掉?

    姜娆心里慢慢有了一个猜测。

    她问:“抱秋,侯爷这两日是不是没回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