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很干脆认了,“是我。”

    乐扬将手中的茶,一把飞了。

    “齐王意欲何为?想借此,逼本宫就范,为你谋利?”

    楚珩的面色虽冷凝,却耐心道,“敢问夫人志向,是要默默无闻,和黎王殿下守着一方水土过活么?”

    乐扬不答,楚珩便继续道,

    “陛下百年之后,必定是传位于太子,倘若太子长大心存仁善,倒也会优待你母子,放你们去封地。若是太子小气,容不得这位兄长,可如何是好?”

    乐扬渐渐有些心虚。

    楚珩娓娓道来,“皇后出身名门,家世显赫,娘家是富甲一方的乔氏,虽说其父已逝,可族系庞大,眼下又成了皇商,与朝中官员俱有往来。”

    “母家是曾经的齐王姜氏,也因皇后的缘故,齐国虽未复国,却成了一方郡守,做了陛下的亲信。”

    “陛下与皇后乃是结发夫妻,共过贫贱患难,朝中大臣多念旧情,与之亲厚。”

    “陛下对皇后一往情深,皇后所生之女,为明公主,所生之子,为太子,地位之稳,不可动也。”

    楚珩一气呵成,字字珠玑,听得乐扬默默无言。

    楚珩再道,“夫人你,远无宗亲,近无朝臣,要去靠谁呢?”

    乐扬的脸一阵青白交替,冷汗渗出额头,她暗暗咬牙,不甘忍受这股难堪,冷眼道,“我便是一无所有无人可靠,人人皆知。既如此,我又有什么好值得齐王来投奔的,你想要什么,直接找皇后岂不省心?”

    楚珩冷峭着双眸,道,“齐国封地原是我的,若不是皇后作主将它拿走了,我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要了赵国那弹丸之地,不仅是个弹丸之地,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可看不可得。”

    这话,乐扬知他说得实在。

    齐王吃了个闷亏大家都知道,大好的齐地,一转眼便成了皇帝自己的了,而皇帝一直不放齐王回自己的封地,是个挂名的齐王。

    “你想回去?”乐扬直接问道。

    楚珩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冷笑道,“我可不喜欢做笼中鸟。”

    乐扬也知重山为何不放他走,便是怕他拥兵自重,自己若是应了这个情,难保不会惹来天大的麻烦,所以不敢轻易点头,尚在踌躇。

    “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况我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恐帮不到齐王。”

    楚珩听这话,是有一丝松动的意味,便趁热打铁道,“我也没说立马就要走,自然是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太子到底体弱,陛下匆匆将其册立,朝中忧心者大有人在。夫人若肯帮忙,我也愿从中笼络一二,助夫人和黎王殿下在朝堂之上争得一席之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