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搞清楚,我抢走的可不是山大王的口粮。”朝晖说。

    “也对,屋里阴气至多与我平分秋色,撑不起如此造化。”

    “怕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管事的不在,底下的蠢蠢欲动,又碰见熊孩子作死,多巧啊。”朝晖站在校门口叹息,“嘀嗒,你说天道解决事情为什么不能直接点呢?”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管是管不过来的,却也不会放任自由。”嘀嗒摸摸她的脑袋,孩子果然长得快,“你聪明,肯定能理解的。”

    她胸闷,天道,命格,哪一个不是悬在她头上的利刃,碰上属于自己倒霉。

    越想越气,朝晖转身走到三中的石碑前,拿出贴身的小刀抠出隐于“中”字里的金鳌。

    “你破他阵法干嘛?!”嘀嗒大惊,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人家犯不着为几只小虾米出手。

    “我乐意!”朝晖全黑的眼睛盯着他说。

    嘀嗒扶额,阴差大人,麻烦现在带我进地府,太熊了这孩子。

    同一时间,泰青岭。

    “厉逊,鬼修不易,既已成鬼王,为何不潜心修行,早日得大道成鬼仙,非要伸手搅弄风云,逼得地府下令锁你回九幽受刑。”承朝护在几人身前,剑指对面的男子。

    面前男子身着白衣,长发披肩,阴气环绕周身,面目模糊不清,只露出赤红嘴唇。承朝所言,到他耳里似天大的笑话,惹他嘴角扯起讥讽笑容。

    “若玉承说出这话,本王尚且听上一听,你嘛。”话音未落,厉逊阴气一收,取而代之的是黑色死气。

    承朝心下一沉,平常鬼王他对上就很吃力,今儿这位更是个中强手,他还得分身护卫小辈和银泰,情况不好。他立刻手掐诀,脚步罡,剑起势,划出一道临时的防界。

    鬼王分出几丝黑气,往界内探去。黑气触到防界的瞬间,剑光乍起,将之化得分毫不剩。

    “看来还是学到他三分本事。”厉逊轻笑,全身黑气大盛,“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清光剑护诀练得到不到家。”

    遮天敝月的黑气从四面袭来,灿烂锋芒应激而起,不断斩灭死气。承朝立于界前,口中念咒,不停加持剑诀,只是人力终有竭,死气却连绵不断。

    再耗下去,迟早要完,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身后失去战力的伤兵如何是好。承朝思绪纷乱,进退不得。

    厉逊其实也很吃惊,玉承的徒弟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道行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正当他准备蓄力破开防界,忽然心有所感,脸色一变,大喝:“何人敢破我阵法!”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市区方向而去,留下承朝和一地伤兵面面相觑。

    道尊庇护,弟子虽然缺钱,但福寿延绵,嘿嘿。承朝轻舒一口气,重新端上高人做派,扶起受伤的茅山弟子,非常和蔼可亲地说:

    “鬼王本不稀奇,大部分也是守规矩爱羽毛的修士。可这厉逊不同,是有人命在身受地府缉拿的恶鬼,尤其他现下不知修习何种邪术,道行是深不可测了,你等初出茅山,遇到此事应以保全己身为重,不可贸然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