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涟抬眸望了眼,温璨边走边跟他介绍:“看到这一片格格不入的紫藤了吗?”

    云涟点头:“嗯,跟你的藤鞭一样。”

    温璨腰间的这根藤鞭算不上显眼,细细的缠在腰间,反而跟寻常的腰带没什么两样,而且温璨极少会拿出来,如果不是亲眼见他使用,不会有人能想到那是一把武器。

    惊诧于云涟还记得他用的武器,温璨抚了把腰间的紫荆藤应道:“这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我爹因为她喜欢,就把整个温家都栽满了紫藤,每到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都是紫色的,听说可好看了。你能想象的到,这里以前也是鲜花遍地吗?”

    反正他是想象不到的,温璨只能听说,然后装作自己看见过。

    云涟问道:“那为什么后来没有了?”

    温璨深吸了口气:“我娘生我难产那天,整个温家的紫藤一夜之间全部枯萎,她走了,也带走了这里的鲜花满地。后来温家主遍寻花匠,让他们重新在温家栽满紫藤,可是几年过去,也只有长廊上这一片的紫藤活了下来,进门出门都能看得见。”

    说到这里,温璨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颓了下来,桃花眼低垂,云涟伸手想抚一把他难得乖乖垂下的发丝,思量许久,还是轻唤一声:“温璨。”

    世家之中的事,云涟虽然不甚了解,但大概的一些情况还是要知道的,为了避免到各家去时说错话,云秉容曾告诉过他一些关于四大世家的禁忌。

    云秉容说,到常氏山庄千万别提钱,不然常氏庄主会觉得你是在侮辱他们。去崇灵岛不能提第二,因为顾家不论做什么都是万年老二,从顾家主到顾怀玦,打破不了的铁律。荥阳苏家连门都找不到,可以暂且不提,但苏慎至死都跟温家有仇,这也是不可言说的事实。

    至于温家,那就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在温家主面前绝对提不得的两个人,一个是温二公子温璨,一个就是他早已逝去的妻子,温夫人。

    这俩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听说当年就是因为要生下温璨,温夫人才难产而死,温家主接受不了温夫人的突然离世,这才对温璨冷眼相待。

    温璨回头,云涟下意识的收了手,只听他说着:“你不是想知道温家主为什么不喜欢我吗?等会儿你就清楚了。”

    他抿嘴一笑,微垂的眼尾透着一丝酸涩,云涟看在眼里,却没再开口。

    两人走了几步,迎面而来一个面相和善的女子,深色衣衫加身,发髻高绾,一副道姑模样。见温璨和云涟朝她走来,那女子先是一怔,随即欣慰的笑了,眉眼弯弯:“阿璨!”

    “容姑姑。”

    温璨小跑两步上前,容姑揽着肩膀打量他,眼眶里似乎还含了泪花:“许久不见,还长高了呀。”

    温璨讪笑着点头,可不是长高了嘛,在温家没吃的好东西,在六合峰全吃回来了,受了伤也不再是自己涂药,还有人照顾,连饭菜都有人给端,不长高简直是对不起他大师兄。

    “长开了,也好看了,清隽秀气,越来越像你娘了。”被容姑说的不好意思了,温璨瞥眼望向云涟,容姑也察觉了他身后的人,笑问,“这是哪家的公子,不给容姑姑介绍介绍?”

    温璨赶紧拉着云涟上前,道:“容姑姑,这是云涟,我大师兄。”说罢,他又转向云涟,“大师兄,这是容姑姑,她是我爹的师妹,也是对我最好的人。”

    容姑闻言,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就你嘴甜。”

    云涟躬身行礼,颔首道:“晚辈清玄山弟子云涟,见过青川剑容姑前辈。”

    “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