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仪换掉了身上的旗袍,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出来,周兰及一干晚生就等在花园里,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上次来时,这林家还有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之相,现在那气运也被吸得是十之八九了。”一看到和仪出来,周兰说。

    和仪闻言看了周兰一眼,周兰对她一笑,斯文有礼,于是和仪也回以一笑,却没搭她的话茬,只道:“咱们走吧。”

    “和师未免太不疾不徐了,云鹤霄算计林家气运之事称得上板上钉钉,和师心中就不焦急吗?”开口的还是那个名字里带“飞”的小子。

    和仪看他一眼,那一眼轻描淡写,带着些居高临下与蜀中和仪的威势:“他的本命法器遭了我一击,必然牵动他的心脉,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准备?放心,就算今天咱们天黑了再过去,云鹤霄也离不开他那三分地!”

    “而且——”她拖长了调子,眉宇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与嘲讽来:“云鹤霄在港城这么多年,这样的事谋划着也该要许久,你们就半点都没有发觉?如今要我在前面冲锋陷阵,还质问起我来了?”

    “和师。”周兰连忙上前:“他还小呢,一心修行,不懂事,和师莫怪啊。”

    和仪轻嗤一声,忍不住想笑:“观他面相二十多岁了吧?你在我面前说他小?”

    周兰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这位被寄予众望的蜀中和仪,其实堪堪成年。

    于是局促一笑,刚要说什么,和仪已经潇潇洒洒地上了车,周兰对着空气欲言又止,分外好笑。

    “……周师姐。”说话的那个低着头,有些内疚。

    周兰轻叹一声:“时飞啊,你这性子要注意,在咱们这边就算了,总有一天你要离开钢城,人家可不看你父母是谁,知道你是多有名的天才。和师十六岁已执掌一方大权,鬼道魁首,我父亲对她也要礼让三分啊。”

    坐在车上,和仪看着周兰给几个小朋友训话,敲敲窗,喊了一声:“还走不走了!”

    “来了。”周兰应了一声,拉着小朋友们上了车。

    路上是和仪指挥司机,周兰就知道她已经踩过点了,忍不住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若是我的动作被你们余庆堂的人发现了,只能说鬼道落没了。”和仪高深莫测地斜睨周兰一眼,端起和师架子的她还是很能唬人的。

    周兰就明白自己的安排怕是被和仪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局促,只笑道:“是底下人仰慕和师风范,越了规矩。”

    和仪闭目不言。

    这一回来,和仪可没有那么客气了,对着店铺紧闭的大门,一脚上去踹开了,然后一晃银铃,众人只听清脆一声响,迎面扑来的几个僵就纷纷倒地。

    几个小的抽剑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周兰看了看那几个僵,面色不大好:“云鹤霄会不会……”

    “不会。”和仪肯定地说:“他就在下面,这几个僵……估摸着是一开始命令上来的吧,可惜了,要是他挖点陷阱什么的,指不定还能防住我,但他太自信了。”

    是你太能蒙人了吧!

    周兰忍不住这样想,毕竟初见那天云鹤霄也在,和仪的脸色是很吓人的苍白,周身也是阴气浓浓毫无灵气,要不是还有几分生机,简直就像活死人一般了。行走举手之间无力,虽然气势不凡,但云鹤霄这一二年里性格偏激狂傲自大,未必看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