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哦,开饭了!”

    “哦,来啦!”

    和仪答应了一声,握了握顾一鹤的手,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还透着些打趣:“怎么样,入席否?”

    顾一鹤歪头看她,一双眼眸温柔的好像让人醉死在里面。

    和仪不由伸手想要去摸他的眼,顾一鹤压抑着不自觉要翘起的唇角,闭上了眼。

    然而最后落在他的眼睑上的,不是爱人手尖冰凉的触感,而是微微热的、柔软的,分为两瓣的形状。

    巴离县的雪季就是过年这几天了,和仪来了两天,却只在第一夜时稍稍望到了雪的项背。

    此时,白雪伴着微风缓缓地飘下,落在屋檐房顶,落在地上,落在……人的身上。

    “今日,你我共白头。”顾一鹤已经抱了上来,和仪回抱着他,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声音极低地、放得极轻缓地道。

    “吃饭啦!”庄别致靠着二楼的栏杆向下看着,撇撇嘴,“还吃不吃了?谈情说爱看雪看月亮能填饱肚子吗?”

    和仪一个眼刀飞过去,瞪了他一眼。

    顾一鹤幽幽地向上望了一眼,并不似和仪那般生猛凶狠,庄别致却下意识觉得瘆得慌。

    “扰人恋爱遭雷劈!”和仪拉着顾一鹤蹬蹬蹬地踩着木楼梯上了楼,特意路过庄别致身边,冲着他冷哼一声。

    庄别致刚要掐着腰与和仪大战三百场,和仪气势汹汹地摆出来架势,却忍不住弯腰低低咳了两声。

    庄别致气势立马垮了,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和仪一手握拳掩在唇边咳着,又慢慢平复着呼吸,皱着眉毛看了看四周,满眼都是疑惑。

    星及收回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二楼,往厨房去了。

    他们两个闹的时候,整个二楼两桌子人都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肖越齐抬手按了按直跳的额角,沉声道:“别闹了,吃饭。”

    安老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一直带在身边沉默寡言的小子还有这样富有王霸之气的一面。

    各自落座,顾一鹤坐在和仪身边。

    对玄术圈的大多数年轻人来说,他是个生面孔,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那种——当代和师自幼与一未曾修行的普通人定下婚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而这么多年了,这婚约还存在着,他还坐在和师身边参加了这种业内聚会,就让人不由侧目了。

    和师今年多大?十九诶!正是最心思不定的年纪,就认准了一个人,多难啊!

    故而好几个小年轻都忍不住频频去瞥顾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