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霍仪就又等不及了?

    这样做,好像真的把他当做禁脔犯人一样,时时要人看着,不过云容倒是已经习惯了霍仪这样的无理独断。

    “他说如何,便如何吧。”

    于是季子白跟在云容和层雪后头,他很沉默,但云容不可能当他不存在,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直接回昭颐宫,而是去了王宫豢养舞姬的舞坊。

    他召了所有的舞姬到面前,却没有找到昨晚那个人,是那个人不在这里,还是他真的看错了?

    与此同时,东宫。

    云容体带香气,他睡过的地方都会染上淡淡的莲香,云衡就躺在他躺过的床上,嗅着满枕美人香。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他。”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屏风后出现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剪影如好女,从屏后慢慢走来,一步一般像是缠足女子一样细碎,又有几分勾人的扭捏。

    云衡缓缓睁开眼,看着那张和云容七分像的脸,摇头说:“你不像他。”

    穿着宫裙的白姀像是女子一般姣美,他跪在床榻前低垂着眉眼,用略有些惶恐的声音说:“我会好好学的,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他的一颦一笑没人能够模仿,如果你真的能学得会他,现在就不会在我这里,而是应该在大夏王宫和霍仪寻欢作乐了。”

    当初是他找到了白姀,然后把人交给晋国,诱他们把他送到夏王面前去的,当时他是存着三分心思,觉得霍仪那样好色重相的人或许看了白姀,就会把云容放回来,但事实证明这确实有些天真了。

    云容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是、是白姀无用。”想起在夏王宫霍仪阴鸷的模样,白姀至今仍是害怕得发颤,当时季子白那一剑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因为这张脸被夏王下杀令,也因为这张脸被云衡又救到了襄王宫。

    云衡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一会之后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他,但你还是要好好学。”

    说着他起身往屏风后走去,白姀也跟着站起来,他的身段很好,像是被人特意调教过一样存着妖娆风韵,裹在合身的裙装里更比女子窈窕。

    云衡打开了一处暗门,两人入了密室,入目就是一张一张挂在墙上的画,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嗔痴喜笑都由同一人完成。

    每一张画都有一个灵动的表情,之前白姀就总是待在这里,看着这些画,想象着画中人就是自己,一颦一笑地练习着成为他。

    云衡将长案上一幅新作的画挂上,画里是云容昨夜长发铺开昏睡的模样。

    一旁的矮案上还摆着不少的瓶瓶罐罐和香料,云衡就席地坐下摆弄着调香的用具,白姀只能在一旁站着。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但他很有耐心,他调香时很认真,嗅着镂雕玉炉里烟煴出的香气,却怎么也不满意似的,轻轻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