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如一双轻柔的手,透过车帘伸进车厢,轻抚着菩兰的脸颊和眼角眉梢。

    而手中突然传来一片炙热,一双更暖更热的手,无比珍视地握住了她的。

    “兰儿,我也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你这个人,哪怕你和离过更多次,还有着七八九十个孩儿,我也不会在意。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我会好好珍惜。”

    什么叫还有着七八九十个孩儿?菩兰想到那画面,忍不住笑了。

    卫星不说话,也带着笑意凝视她。

    车厢中充满了脉脉温情。

    回到伯府的忠勤伯,显然没有如此的好心情。他气势汹汹地扭着赵芳去见忠勤伯夫人。

    那些压抑许久的埋怨,终于一股脑儿倾到出来。

    女儿闯下如此大祸,伯府眼看就要遭殃,昔日凭借白莲心机和巧舌如簧将忠勤伯吃得死死的忠勤伯夫人,也觉得心中慌乱。

    “表哥,那你打算如何回那卫星?”

    “还能如何回?”忠勤伯又急又气,“你下令不给兰儿吃喝,此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去?只能照实说了!至于故意放走兰儿并泄露给宁远侯府之事,是万万说不得的!我这就去和宁远侯通个气,派杀手一事,只要我们两家不说,无人会知。”

    忠勤伯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想了想,他又回头,一脸嫌恶:“管好你的女儿,莫再叫她胡言乱语,否则这病就治不好了。”

    忠勤伯夫人听了,心中一寒。

    多年夫妻,她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潜台词。芳儿再惹祸,他便会狠下心叫这个女儿从世上消失。

    想到今日之后,女儿的未来怕是彻底毁了,忠勤伯夫人悲从中来,忍不住垂泪。

    忠勤伯却只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命下人备轿去了宁远侯府。

    送走了忠勤伯,宁远侯府的气氛一片凝重。

    宁远侯夫人是个心思缜密的,她寻思着,以卫星的能耐,万一追查到了当年的杀手,那么即便侯府和伯府不承认,也是无用。

    唯有死人不会说话。若再派人去将那些杀手除去,才能算彻底安心。

    可此事办起来也颇有风险,一个不当心,更容易走漏风声,露了马脚。

    宁远侯夫人按了按眉心,觉得脑子很乱。

    偏偏这时,有出门采买的小厮惊慌地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