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的声音传来,七弦急忙收回思绪,装作寻常道,“少爷舞剑的样子确实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你是少女怀春了吧,少爷如今玉树临风,翩翩公子,你日日与他这般亲近,是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知书与七弦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互相取笑也是经常有的,所以知书这会说着,也没觉着有何不妥。

    “这般话语你都敢说,你……”七弦气急了,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眶含泪,跑了开去。

    知书顿时傻了,他怎么了,就把她气哭了?以前不是一直都这般开玩笑的?

    知书想着,突然双眉猛地蹙起,这个死丫头,该不会真的……

    看来这些日子,自己该盯紧些她了,看她这般样子,别生出事端来。

    知书正想着,冷不丁看到身侧一个人影,下意识转身,却看到颜承荀站在了那里。

    “侯……”知书急忙行礼,却被颜承荀抬手制止了。

    “你下去吧,都别通传,别打扰他。”颜承荀看着知书出声道。

    “是。”知书应着,退了下去。

    颜承荀这才走到石凳处坐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舞剑。

    颜书畴,如今才十七岁,可是身上的荣誉却已不少了,已经超越了他年少之时了,确实是侯府荣耀,可是他性子执拗,又惯会压抑自己,方才他喝酒喝得那般猛,连颜卿霜都瞧出不对劲来了,他又如何能瞧不出。

    这侯府里面,自己一双儿女的许多事情,他都知晓,只是有些想管,有些不想管罢了。

    颜书畴舞罢收剑,一抬头就看到颜承荀正坐在那里,浅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快步上前,“爹,您怎么来了?”

    “坐。”颜承荀看了颜书畴一眼,满是慈爱地说道。

    颜书畴便应声落座。

    “方才晚间,你娘喝醉了,惹你们笑话了。”颜承荀看着颜书畴,笑着说道,“她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付出良多,我欠她太多了,若是她年少时不曾与我,我不曾央着你祖父上门求娶,她如今是不是还是那个意气奋发的她,是不是就不会嫁入侯府,跟着我受这许多苦?”

    颜承荀说着,看向颜书畴,“年少轻狂,以为相爱便该相守,如今回首才知道当时的想法多么可笑,若是都护不好她,就不该去招惹她,不该拉着她陪着自己一起共涉险途。”

    颜书畴一开始只是默默地听着,可是听着听着,便觉得颜承荀这番话好似意有所指,不由得抬眸看向了颜承荀。

    “可是娘如今很开心,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您又怎知她不愿意承受这些呢?若是当初您放手,却又如何能知晓她过得定会比现在好呢,若是她所嫁非人,您不是连护着她的理由都没有了?”

    颜书畴看着颜承荀,出声问道。

    “所以,你这是心意已决?”颜承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看着颜书畴,声音中满是严肃。

    “爹,您此话何意?”颜书畴一惊,明明知道颜承荀是在探问着什么,可是在他说出那番理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出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