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易平听说崔扶风没事,大是恼怒,吩咐费祥敦安排人搞事。

    费祥敦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上次群殴事件死了一个人,又被关了三个月,齐陶两家镜工们很是忍得住了,齐明毓和陶慎卫又严防死守,镜坊外面派了人日夜巡视。

    费祥敦绞尽脑汁,思量不出办法。

    陶瑞铮等了五日,静悄悄什么事也没发生。

    “蠢货就是蠢货。”陶瑞铮骂,吩咐王平行动。

    崔扶风和陶柏年一路急赶,七月初十回到湖州。

    远远看到湖州城城门,崔扶风吁出一口气,松了马缰放缓速度,到家放松下来,后背疼痛更甚,疼得半伏下身体。

    陶柏年瞥了她一眼,酸溜溜道:“齐明毓那小子说不定又在城门口等你呢。”

    “承你吉言。”崔扶风淡淡道,心中倒是盼着齐明毓在城门等她,若是他来等,便证明家中安然无事。

    城门口一人探头等着,不是齐明毓,而是齐平。

    崔扶风遽然变色,陶柏年脸色也倏忽间变得凝重,两人打马,急急冲到齐平面前,一齐停住,飞快跳下马。

    “出什么事了?”崔扶风疾声问。

    “家主……”齐平嘴唇哆嗦,喊一声,看陶柏年。

    “陶二郎可以相信,有什么事只管说。”崔扶风沉声道。

    “五日前,陶家镜坊铜水锅炸开,死了七个人,重伤轻伤十几个人,陶家怀疑是咱们家的人干的,二郎以自己为质,从那天起一直被扣在陶家镜坊里。”齐平哑着嗓子道。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崔扶风几乎站立不稳,看陶柏年,陶柏年脸色发青,眼珠因震惊而一动不动,嘴巴张开一个怪异的角度,牙齿打战,咯咯声音快得碜人,崔扶风勉强定住身体,沉声道:“我知道了,我先跟陶二郎到陶家镜坊了解一下,你回府去告诉母亲我回来了,再去咱们家镜坊通知大家我回来的消息,让大家不准妄动,给我安安生生呆镜坊里。”

    “二郎那日交待过了,所有人不许闹事,这几日大家都呆在镜坊里没生事,家主放心。”齐平迟疑,看一眼陶柏年,低声道:“二郎被扣陶家镜坊了,你再去能行吗?别……”

    “我回去后会马上放了你家二郎,陶家也不会扣你们家主,尽管放心。”陶柏年从极度意外中回神,打断齐平,纵身上马,扬鞭往云巢山奔。

    “快回去吧。”崔扶风道,上马,追陶柏年。

    过去五日,空气中还有一股浓浓的铜液味,从镜坊外头可见一处房舍没了屋顶,当日惨况可想而知,陶柏年和崔扶风下马,陶慎卫和陶石还有几个镜工奔了出来,都是红肿的眼睛,张嘴,话没说出来,泪水先掉了下来。

    “受伤的人伤势怎么样?”陶柏年问,快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