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又道:“我看你和戚令乔很熟,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关长离嘿嘿一笑,道:“我和他在一起,都是插科打诨,算得上是酒肉……亲戚。而且我俩爱好不尽然相同,他喜欢……男人,我嘛,只爱素心,所以我俩离了关府都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赵素心瞪他一眼,骂道:“戚令乔不是还问咱们借过不少银子,你怎么不说?”

    关长离似是这才想起来,连忙道:“戚令乔好赌,确实找我借过不少银子,但大哥掌家,我也只领例银,手上三瓜俩枣,不怎么顶事,戚令乔也知道这点,所以还是求大哥的次数更多。”

    陆清道:“戚令乔家里也有家底,为何要向你们伸手?”

    关长离道:“家底?一宁说得吧?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了,一宁离家早,怕是不知,戚令乔和大哥合伙开过绸缎庄,没几年,家底都赔了。也正因为如此,老太太觉得愧对他,才让他一直在这混吃混喝。大人,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比我有嫌疑?”

    陆清沉思片刻,转向赵素心问道:“那天晚上,他几时返回?可有异样?”

    经过刚才的观察,陆清已知赵素心为人刚直,应当不会说谎。

    赵素心道:“他是子时回来,那时我已睡了,是他拖箱子,放那副画,才将我吵醒。至于异样……”她看了眼夫君,神色颇为轻蔑,“异样就是……因为偷了东西,格外高兴。”

    陆清也是一阵鄙夷。

    桌旁,连澄忽道:“你方才为何那样说海飞?”

    关长离一怔,回想一番,才道:“我见过他和一男子偷偷相会,我想那晚他深夜溜走,也是去会情郎。”

    连澄道:“这人是谁?”

    关长离道:“不知,在外面远远看到过一次,本想上去调笑,谁知那人似是有所察觉,立刻就跑了,没瞧见正脸。”

    连澄:“可是关府中人?”

    关长离道:“太远了,瞧不清。”

    关长离确实已经知无不言,陆清该问的的问题都有了答案,略一思忖,便起身告辞。

    赵素心抹了眼泪,将他们送到院外。

    院外,陆清再三嘱咐:“三婶,他若再动手,关捕头会为你做主。”

    赵素心感激地点点头,又道:“方才是我没防备,才让他得手,你们放心,我赵素心绝不是好欺负的。”

    陆清见她神情坚毅,才放心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三婶,伯母和关长茂感情如何?”

    赵素心叹口气,道:“别看大哥一向儒雅,对大嫂也还算不错,可是……夫妻俩人的事,冷暖自知,大嫂郁郁寡欢,不是没来由。虽然背地里议论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举,但为大嫂还是要说上几句。我刚嫁进来的时候,大嫂不是这样,她性格很好,待我和二嫂都很亲。那时她对大哥还多有抱怨,时不时与大哥吵闹,但慢慢的,她反而不吵了,夫妻俩相敬如宾。”

    顿顿,看看陆清和连澄,解释道:“你们都未娶亲吧?所以不知道其中微妙之处,闹哄哄的俩人突然不吵了,这其实不正常,代表着其中有人心如死灰。我听大嫂私下给我说过,大哥这人就像绵软无力的面团,无论你怎么做,他都没有回应。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夫君若是这么个性子,也会把人逼疯。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