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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夜风吹卷鹅毛大雪而至,直将最后一点温度都吹没了。

    兖州城外二十多里外,搭建的临时军营之中,升腾着巨大篝火,一干乱军统领沉默如铁石。

    他们多是武功高强之辈,虽说不是寒暑不侵,可对于寒冷的耐性自然是极高,加之篝火在侧,本不该有什么寒气。

    可此刻,一众人沉默不语,心中皆是冰凉一片。

    “啊!”

    一声简短刺耳的惨叫自夜风中传来,那是逃兵被巡逻兵士击杀的声音。

    “又一个,又一个!”

    一面容粗犷的汉子忍不住捶打雪地,发出沉闷声响,声如洪钟:“走又不走,战又不战,难道要耗死在这里?!”

    一众统领神色难看,只有一面色冷峻的老者开口,声音冰冷:

    “沈魁,你想引起营啸吗?!”

    “少他娘的拿营啸来吓我!粮草眼看就要断了,再拖延两日,不必营啸,咱们就都饿死了!”

    那大汉面黑如铁,丝毫不留情面,连四哥也不叫了:

    “卫老四,天一亮,你找的人还不到,老子立刻带人走!兖州丢了又怎么样?有兵在手,何处去不得?!”

    “不错!”

    “老九说得对!西北数十城,我等何处不可去?”

    “依着我看,咱们早就该走了!燕东君都死了,那些供奉便是都回来了,难不成就能敌的过城头那非人的畜生吗?!”

    ……

    有人开口,其余人也都按耐不住,纷纷倾泻怨气,这七日里,属实过于狼狈了。

    “走?哪里走?城外拢共不过八九日口粮,在这大风雪中,你能跑哪里去?真个行军,就咱们这点粮草,五天就要吃光!

    你当行军是你自己催马狂奔?!”

    卫老四冷冷的扫过一众匪类出身的统领,心中着实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