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青年轻弹手指,微微一叹:

    “这样的人物,安某何尝没有想过与之为友,与其坐而论道,把酒言欢?奈何他非要我死,如之奈何……”

    王牧之远眺云海,心神沉凝,没有半点杂念外漏:

    “这话,安先生自己信吗?”

    “不信。”

    血衣青年无奈摇头,话锋一转,取出一块晶莹的玉石来:

    “王先生可认得此物?”

    “树脂滴落埋藏地下多年的‘虎魄’。”

    王牧之看了一眼那块玉石。

    淡黄色的玉石之中,有一只蚊虫在极力挣扎,却定格在死前,栩栩如生,极尽痛苦。

    “我此刻,就好比那只蚊虫,极力挣扎,不过也只是想要挣脱束缚罢了……

    一千两百年,幻境六次生灭,其中痛楚,实难为人道也。”

    血衣青年叹了口气:

    “安某所要不多,只要王先生助我摆脱藩篱。七劫剑也好,冥书残页也罢,尽可拿去。”

    他的声音温和,没有了咄咄逼人,但王牧之眼皮都不抬,仍是那句话:

    “这话,安先生自己信吗?”

    “信。”

    血衣青年认真点头。

    “仙魔幻境,说来神奇,其实,不过是某一刻,某一人的精神冥合天地,被天地拓印下来的‘幻境’而已。

    你也好,张真人也罢,终归已消亡于过去,你要出这幻境,几乎等同于逆天改命了……”

    王牧之同样叹了口气:

    “故而,仅凭你自己,是定然做不到的,哪怕你做足了准备,也还是需要我等外来者的助力……”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见血衣青年神色不变,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