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宾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夏耀乃是当世英才,宽弘待士,怀腾云之志……”

    贾诩拿起案上羽扇,轻摇微笑,他听过夏耀的名字,不少人赞他为一时俊杰,自己的老友饶宾多年郁郁,总算遇到了赏识之人。可是这个夏耀是夏恽的侄儿,先天不足,难以与天下英豪争雄。

    僮儿端着热茶进屋,贾诩笑道“子丰兄远道而来,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

    饶宾暗叹,他刚才替夏耀吹嘘,有拉拢贾诩之意,看来贾诩不为所动。

    茶雾被扇风吹散,贾诩轻摇着羽扇,道“子丰在此多处几天,岐山多古迹,你我兄弟携手同游。”

    饶宾放下茶碗,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饶某此来有事在身,怕不得空闲。”

    贾诩低头喝茶,并不接口。

    饶宾无奈,只得挑明道“饶某来见文和,实是有事厚颜相求,望文和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情面上能够相帮。”

    贾诩沉吟片刻,道“子丰兄不妨说来听听。”

    饶宾将夏家与刘宇结怨,夏府来信让夏耀暗杀刘宇一事全盘托出。贾诩勃然色变道“子丰兄要陷我于不义吗?此等恶事恕小弟不能相帮。子丰,军中不便留客,你我下次再聚,请。”

    贾诩逐客了,饶宾起身来到贾诩面前,拉住贾诩的衣袖道“文和,非是饶某厚颜无耻,实是这个刘宇与我家主公势难并立。前次我出谋诱使马贼劫杀他,恐怕刘宇已经猜到夏家在暗中动手,刘宇为人狠毒,若不能将其杀死,夏家必遭反噬,我家主公首当其冲,饶某身为谋臣,不能不为主谋,请文和助我。”

    贾诩怒道“平白无故害人性命岂是君子所为。何况你也说过,这个刘宇智计过人,手段高明,我出谋对付岂不惹祸上身,子丰休要害我。”

    饶宾见贾诩挣扎着要走,苦笑着露出左臂,前臂有一道寸许长的伤疤,饶宾道“文和,你可还记得这道伤疤。”

    贾诩停住,注视着饶宾的双眼道“子丰兄要挟恩图报吗?”这块伤疤是两人年青时同游遇贼,饶宾舍命相救贾诩时留下。

    饶宾叹道“请文和助我。”

    贾诩阴沉下脸,道“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不过自此之后你我恩义两断,再无瓜葛,子丰兄,你可想清楚了。”

    饶宾苦笑道“文和,我也是无奈,望你多多体谅。”

    贾诩轻轻挣开衣袖,道“既是如此,且请详细道来。”

    听完饶宾的详细介绍,贾诩拈须道“如此说来,这个刘宇倒是个奇才,短短两年时间突飞猛进,比起夏耀可强出不少。”

    饶宾笑笑,没有做声,看来贾诩对自家主公没有好感。

    “从刘宇的过往来看,此人胆识超群,说不定正琢磨如何对付你。”贾诩思索道“此事当从观风暗使上着手。”

    “愿闻其详。”

    “观风使之职是代天子巡察地方,了解政情民风得失,刘宇年纪虽小,却深得天子信任,委他为暗使,想来刘宇不会放弃这个上进的机会,努力表现。若是得知某地有变,你说刘宇会不会前去观风?”贾诩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