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李师师住在鸡儿巷,时常被达官贵人邀请于樊楼献艺,渐渐与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王京奴齐名,誉为京城五大名妓,又在短时间跃过其他四女,成为五妓翘楚。

    赵佶闻其名,也想睹其芳蓉,高俅与王黼便怂恿他去,然后高俅陪着赵佶私自出宫见到李师师。李师师很早就认识高俅与王黼,见到他们对这个中年人毕恭毕敬,不敢慢怠,小心侍奉。第二天天未亮,赵佶带着两个重臣上早朝去了。这个时间一长,消息也就传了出去。

    赵佶索性让高俅出面,在内宫东边金钱巷挪出一个豪宅,将李师师与她手下服侍的一班人马搬了进去。

    因此在民间又掀起一些传闻,说赵佶为了方便,听从大臣张迪建议,从内宫派人挖了一条地道,直通李宅。内宫的韦妃悄悄问赵佶,是什么样的李家娘子,令陛下喜欢。赵佶说,只要你们穿上一样的衣服,同师师杂在一起,她和你们会迥然不同,那一种幽姿逸韵,完全在容色之外,说明李师师不但才色双全,气质也远超他人。

    皇上恩宠的女人谁敢碰?

    金钱巷环境虽优美,却没有多少芳客敢来叫局了。诗人晁冲之酸溜溜地写了一些诗。“门侵杨柳垂珠箔,窗对樱桃卷碧纱”,“系马柳低当户叶,迎人桃出隔墙花”。在李家大门口那株垂柳下徘徊了几回,无奈的回去。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

    先是武功员外郎贾奕,以前他与李师师有交情,不顾她是赵佶的禁脔,偏要去金钱巷留宿。赵佶大怒,将他发配到琼州做了一个参军。还有一个人,大臣周邦彦。周邦彦年龄稍高,但他才情好啊,就象前朝的才子柳永,那怕到了六十多高龄,所过之处,各个美妓依然将他当成座上宾,死后还出钱替他隆重的下葬。

    一次周邦彦前来正在欢好之时,赵佶突然闯到。周邦彦只好藏在床底下,不过赵佶刚生了一场病未好清,尽管李师师说,三更马滑霜浓,龙体要紧,赵佶还不敢留宿,怕自己架不住美色的诱惑,匆匆忙忙回宫。周邦彦在床底下听得吃味,于是做了一首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赵佶一听就知道那天周邦彦也在屋中了,找了理由将周邦彦贬出京城。李师师就在赵佶面前唱了一首周邦彦的《兰陵王》: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赵佶也认为处罚太重,又将周邦彦招了回来。

    总之,各种各样香艳无比的说法。

    不过是没有多少人敢去李师师的府上。就是有,身份也非同小可,稍过二更,立即离去,以免使皇上不高兴。

    但这些消息中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了。

    五大名妓,四妓色渐衰,李师师被赵佶霸占,似乎又到了群雄并起之时。

    就在这时,数月前细柳巷子又出现一个妓子,无论相貌或者才艺,皆是无双之选。她就是崔念奴。

    李师师没人敢亲近,崔念奴却没关系,于是一时间无数芳客要登门求见。

    这个见不是要那个。

    宋朝妓女分成家妓、军妓、官妓、营妓、僧妓、娼妓等,按职业又分成舞妓、乐妓、歌妓,还有就是直接做那种事的,也是最下等的妓子。但并不是所有妓子都会出卖肉身,例如官妓,朝廷明文规订只是出卖歌舞,不得出卖肉体,更是禁止官员要求官妓向他们奉献肉体。

    在许仙眼中只分成三种。

    第一种是最下等的妓子,她们只能在下等酒肆里卖唱陪酒,或者为了生计站街勾搭客人。第二种是稍稍有些才艺的,青春貌美,她们都在各大有名气的青楼里谋生,即便叫场子陪酒,也是那些有名气的酒楼。第三种就是各大行首,想要她们献艺,非掷重金不可,即便叫局,最少也是京城七十二正店那种场合。

    这三种妓子很难分清她们会不会卖身。品行好的,那怕是最下贱的妓子,顶多也只是在街上表演表演,或要酒肆里卖一点歌喉,拒绝任何人的非份之想。真宗的皇后刘娥就是做过这类妓子,她在街上表演花鼓谋生。但智慧弥补了相貌,最后成为宋朝的太后,权倾一时,并且政治上颇有作为。

    对她们,许仙并没有瞧不起,只是奇怪这个名妓找自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