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经废除贵族制度,也少有人会再使用“von”,但仍旧会有人这样恭敬地称呼他。

    以上都是景玉今天才发觉的小知识。

    桌上摆放着各种形状的玻璃器皿,这些调酒用具总能让景玉联想到化学实验课上用到的东西。

    她化学成绩很糟糕,这个联想绝对谈不上美妙,连带着调制好的酒也变得不美好。

    景玉握着酒杯,脸颊贴到手背上,侧身看,看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郎们,金色的、红色的、褐色的头发,像天空或者墨水的蓝眼睛,有一个女孩的眼睛干净到像是玻璃珠子,她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像朵鲜花作为今晚的点缀。

    再或者,兜售着自己的青春,贩卖一个好价格。

    景玉转过脸,握住杯子,闷闷喝了一口。

    今天晚上,米娅也在。

    作为一名名声不菲的歌手,她唱了一首,很好听,众人都在为她鼓掌。

    景玉趴在自己胳膊上看,她不经常喝酒,刚才调酒师往她的啤酒里面加了伏加特,音乐声太大,她没有听清楚,稀里糊涂地喝了下去,现在有点累,胳膊上沾着桌子上的酒液,滴滴答答,凉凉的。

    调酒师将那些瓶瓶罐罐的饮料混在一起,冰块和细长腿的玻璃酒杯啪嗒撞击到一起,叮咚啪啦脆响,冒出大量的细密气泡。

    景玉刚伸手,克劳斯先她一步拿走杯子。

    “少喝点,”克劳斯坐在她旁边位置,摸了摸她额头,“脸这么红?”

    他讲中文的时候声音温和亲切,但讲起德语时,语调就比较低,冷,凶。

    对于德语并不是母语的人来讲,学习德语简直是一场噩梦。

    但景玉却觉着他讲德语时候的声音更自然。

    大概因为他毕竟是个德国人,接受德语教育。

    她说:“我就喝了一杯。”

    克劳斯伸手拍拍她的脸,将趴在桌子上的她扶起来。

    今天出来玩,他破例允许景玉可以无拘无束地活动,也没有责备她随便喝酒这件事。

    景玉胳膊上沾了些酒和饮料的混合物,这些凉凉的液体,在被他扶起时,随着胳膊全都蹭到了克劳斯的衬衫上。

    克劳斯没有皱眉,他问调酒师,给她配了什么样的酒。

    景玉却在这时候趴在他耳朵旁:“米娅唱歌的声音真好听,像百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