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大人。”年轻的御医躬身行礼。

    “嗯,不知唐太医可在?”

    “唐太医因事外出,临走前他吩咐过我,您要的东西已经调配好了。”

    说着,御医从红木架上一排瓶瓶罐罐中取出一方小巧玲珑的玉盒,双手递上,“这复肌膏一天用两次即可,不出一月,伤痕定有所淡化。”

    夜时元紧绷不苟的脸上松出一丝笑意,他接过后拢进衣袖,点了点头,几步走出太医院。

    这药膏是他先前托唐邵青调制的,夜时元不自觉捏紧了冰凉的玉盒,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婉柒从来未说,但光凭她每天刻意拉高的领子和袖口,他也能看出来她受过不少伤。

    此时离下朝已经有一会儿,大多官员已经离开浮泽之巅,夜时元思索着成零的及笄礼,与一人擦肩而过。

    “右丞大人。”

    略带些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时元连忙停下,看清人后笑道“是林左丞啊。”

    “您可别再打趣我了。”林轩也笑了笑,“本想着下朝能跟您走一路,谁知殿下却将我留下议事,还以为不成了。”

    林轩稍落后夜时元半步,在他身后走着,“您最近身体可还好?”

    “算老了,早就力不从心了,只是我那不孝子依旧犟的厉害。”夜时元摆了摆手,“不说我了,太子此次召你,是因为那些附属国的事吧?”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料事如神。”林轩本就无心隐瞒,直接了当地点了点头,“之前殿下不居宫中,本来是为了去摸清到底有几国生了异心,不过后来中断,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是不了了之,但殿下心中也估计有了自己的考量。”夜时元眼睛眯了眯,“他国暂且不谈,但拿这次遣使来的践国,便十分可疑。”

    “夏王狼子野心,现在天下虽然平静,实则暗波涌动。”林轩有些忧虑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发展到各国交战,四处必定又是狼烟四起啊。”

    “夏王人心不足,妄想蛇吞象啊。”

    话说间,宫门也到了。

    林轩乘上马车,睨了眼坐没坐像躺没躺像的男人,“奕将军,屈尊大驾来,不上朝?”

    藏在阴影里的男人抬了抬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上朝哪有睡觉自在,而且一想到要面对殿下,我就……啧啧,更不自在。”

    “为何?你也算是殿下的半个师父,哪来什么不自在。”林轩摇了摇头,规矩坐地坐在奕怀对面。

    “你要是知道我这半个师父是怎么当的,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奕怀砸了砸嘴,问道“怎么样,你同他说了么?”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