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夫子兴致冲冲,道:“这几日院长爷爷日日来我们书院讲课,教习先生私下里偷偷和我说,院长爷爷有点想收我为弟子哦。”

    朱砚掐了掐他婴儿肥的脸蛋,道:“我家尚儒到哪儿都这么招人喜欢。那你愿不愿意拜院长为师呢?”

    小夫子兴奋地点点头:“院长爷爷学识渊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想起我爷爷。”

    朱砚咂了咂嘴,给楚拙传音道:“等咱们从仙境碎片中回来后,就亲自上门拜访一番,至少得弄清楚这位院长与小夫子爷爷的关系。”

    军机所离书院倒也不远,几人便缓缓步行。一路上听着小夫子叽叽喳喳讲述白日里小学子之间发生的趣事儿,也别有一番乐趣。

    军机所的房舍与上京古色古香的房屋不同,四周砌着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墙壁,高耸入云。几人向门派道明了来意,没过一会儿,小少年程载物便抱着个傀儡蜘蛛走到门口,回头向身后的中年人鞠了一躬,道:“前辈,我家兄长来接我了。”

    中年人带着银色面具,声音如同生锈的机关一样艰涩让人毛骨悚然,语调却意外柔和:“那你一路小心。”

    朱砚又赶忙上前,向这位程载物经常提到的前辈道了声谢,又奉上了楚拙准备的傀儡图。

    中年人结果画卷,似乎有些愣神,道了声谢便便匆匆离去。

    几人唤了辆马车,悠悠往回骑行。

    小夫子饥肠辘辘,拽着朱砚的衣袖问道:“砚哥哥,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朱砚想了想,道:“前两日买来的鱼还剩一条,不如今晚……”

    “今晚咱们去金鼎轩吧。”楚拙脱口而出,又补了一句:“庆祝庆祝小夫子即将拜师。”

    他和程载物对视一眼,好险。

    自从朱砚从镜缘那儿学了一手厨艺,便日日下厨做鱼。可惜朱砚只学会了镜缘三分水平,任谁都受不了顿顿鱼肉。楚拙如今打个饱嗝,都是满满的鱼腥味。可他见朱砚一脸兴致的模样,经常是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只能和着鱼汤硬咽了下去。

    朱砚瘪瘪嘴,似乎是觉得失去一次大展厨艺的机会。但很快又开始期待金鼎轩的招牌菜肴。

    由于第二日他与楚拙便要进入仙界碎片中,便再次请了陆和云来当保姆。

    翌日,三十位初境修士齐聚卫朝皇宫中,靳珏命人抬出一面铜镜。

    铜镜镜面光滑,仔细端详,仿佛能够见到其中的浩然星海,让人沉迷。

    靳珏向众人介绍仙境碎片的来历:“二十年前,这枚仙境碎片落入上京中,为皇室所得。最早一批进入探查的修士发掘其中有许多来自仙界的珍兽,不过绝大多数都被消灭。”

    除了参与平山榜评选的三十名修士以外,皇宫中还齐聚了各派掌门和朝中大臣,担任此次的评委。听到靳珏的介绍,许多人将目光集中到镜缘身上。

    当年就是镜缘带领着一众平山榜上榜修士,踏平了仙界。其中还有一件趣事,当时平山榜的其他修士并不福气镜缘榜首的位置,无奈之下,镜缘只能挨个挑战了遍,将他们制得服服帖帖,才好整以暇地带队进入其中。

    “仙界法则与修真界法则冲突,因此仅有尚未感悟天地之道的初境修士方能进入仙界碎片。里面绝大多数的凶兽都被斩杀,但过去二十年,是否出现新的凶兽,也未尝可知,所以诸位千万要小心。再大的机缘,也要有命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