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吃点东西吧?”司行霈又道,“面对有个饭店。”

    顾轻舟道“吃饭可以,饭桌上不许再胡说八道。”

    司行霈道“一切都听太太的。”

    他们吃了饭,时间就到了晚上九点半,空气里的炎热终于偃旗息鼓,走在路上,能感受到一缕微淡的凉意。

    副官的汽车,是从北平开过来的。他们先吃了饭,已经在门口等着。

    顾轻舟和司行霈上了汽车。

    “还去医院吗?”副官问。

    “去码头。”顾轻舟道。

    天津的码头不少,不过连夜出海去欧洲的,却只有一处。

    顾轻舟说了码头的地址。

    副官驱车而出。

    顾轻舟没有说话,手里一直摩挲着这块玉佩。

    她拿在手里掂量了,现就分量没什么异常。

    “如果她在玉佩里藏了东西,那开关在哪里?如果她没有藏,我直接打破了,是不是就等于把遗物毁了?”顾轻舟拿不定主意。

    哪怕是最后一面,她也没看出平野夫人对她是善意还是恶意。

    “西药如今还没有能治疗肺痨的。”司行霈对顾轻舟道,“看她的样子,大概是没机会了吧?”

    “嗯。”顾轻舟道。

    她这话听上去有点冷酷。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对于绝症,神医又不是神仙。

    如果平野夫人配合,顾轻舟可以尽全力救她。

    从目前的情况下,她是不愿意的。

    车子在海堤停下,顾轻舟和司行霈下了车,两个人沿着海堤,往码头走去。

    虽然是盛夏,海风却依旧粘湿寒凉,司行霈和顾轻舟都是薄薄的衣裳,故而他折身回去,把顾轻舟放在车里的披肩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