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3/4)
肖爸爸率先发动攻势。
沈青扬，你已经小学五年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得知道。现在石油基地改革，明年就没有石油中学了。你不准备英语、准备奥数去考好学校，你将来就只能读菜场中学。
菜场中学怎么了？肖指导你也不是一出身就在石油基地吧？县城中学和菜场中学都是半斤八两，肖指导您可不要太过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嘴巴皮子这么溜，你怎么不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呢？英语考三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肖爸爸痛心疾首。但沈青扬一脸无所谓。
我觉得英语考三分也行啊，沈青扬说，我又不是故意考这么差的，我是中国人，中国人讨厌说洋文怎么了？
你这个纯粹就是歪理。我们国家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国际化人才，你不会英语你怎么办？不会英语你怎么和外国人做生意？就拿我自己做例子，我不会外语，别人能去缅甸出工，我就不行。
缅甸穷死了，有什么好去的？
不说缅甸，那就说非洲。去非洲那边，工资一个月你知道有多高吗？四千美金！
非洲太晒了，那边人的皮肤都跟黑炭一样，我才不去！沈青扬说，我又不是不会英语。我知道狗的英文拼写是第——欧——几，读作道阁，不管中国还是外国，狗的叫法都是汪汪汪。肖指导，差不多就得了，快点儿，一边儿去。是我姐让我来学，又不是我自愿的。
肖爸爸瞬间提高音量。他怒吼：沈青扬！
到！沈青扬坐在沙发上大声说。肖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
肖指导，您放心，再过两年上初一，我保证一年之内打架、早恋、被退学！退到没有学校收留我，我就在街上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最后怀孕了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只能人流。沈青扬说。您别对我白费力气了，趁早让我姐把我送回滁州，免得影响您和我姐的交情。
肖爸爸指着肖吟吟，从耳朵到脖子全都涨得通红：别以为我不敢让你姐把你拎回去！
沈青扬两手向后一撑。行啊，我巴不得，最好趁早。她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唇，还是只有四个字。最好趁早。她一面说，一面慢悠悠地穿上拖鞋。肖爸爸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吟吟，他说，进卧室来，看看爸爸给你布置的房间。
肖吟吟起身，有意地朝沈青扬那儿看了一眼。她看到沈青扬脚上的拖鞋——一只老鼠有两个圆圆的耳朵。虽然不尖嘴猴腮，却和沈青扬一样讨厌。肖爸爸把肖吟吟带进卧室，门一关，肖吟吟就迫不及待地说，爸爸，我不想和沈青扬住一块儿。
吟吟，先别说这个，肖爸爸避而不谈，你看看这个房间，我听你外公说，你喜欢蓝色，所以专门找学设计的沈阿姨帮你布置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肖吟吟一愣，沈阿姨？哪个沈阿姨？
肖爸爸笑了笑：沈阿姨，就是那个送你来爸爸家的沈阿姨啊。吟吟这么快就不记得人了？
我记得！肖吟吟高声，她急于为自己分辨，脑海中又莫名浮出另一个想法。她说，但外公说的不对，我不喜欢蓝色，你应该去问妈妈，妈妈知道我喜欢绿色。
肖爸爸说，你妈妈让爸爸来问你，但爸爸想给吟吟一个惊喜。你看，这是迪士尼的灰姑娘，吟吟喜不喜欢？
床头贴着一张金发碧眼的卡通人物像，华丽的裙摆闪闪发光。吟吟在山东的同桌就有一个这种人物的书包。肖吟吟有点喜欢，因为那个书包年级上找不出第二个。
肖吟吟不说话，她确实有点喜欢，但她不想让爸爸知道。
沈青扬，你已经小学五年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得知道。现在石油基地改革，明年就没有石油中学了。你不准备英语、准备奥数去考好学校，你将来就只能读菜场中学。
菜场中学怎么了？肖指导你也不是一出身就在石油基地吧？县城中学和菜场中学都是半斤八两，肖指导您可不要太过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嘴巴皮子这么溜，你怎么不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呢？英语考三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肖爸爸痛心疾首。但沈青扬一脸无所谓。
我觉得英语考三分也行啊，沈青扬说，我又不是故意考这么差的，我是中国人，中国人讨厌说洋文怎么了？
你这个纯粹就是歪理。我们国家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国际化人才，你不会英语你怎么办？不会英语你怎么和外国人做生意？就拿我自己做例子，我不会外语，别人能去缅甸出工，我就不行。
缅甸穷死了，有什么好去的？
不说缅甸，那就说非洲。去非洲那边，工资一个月你知道有多高吗？四千美金！
非洲太晒了，那边人的皮肤都跟黑炭一样，我才不去！沈青扬说，我又不是不会英语。我知道狗的英文拼写是第——欧——几，读作道阁，不管中国还是外国，狗的叫法都是汪汪汪。肖指导，差不多就得了，快点儿，一边儿去。是我姐让我来学，又不是我自愿的。
肖爸爸瞬间提高音量。他怒吼：沈青扬！
到！沈青扬坐在沙发上大声说。肖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
肖指导，您放心，再过两年上初一，我保证一年之内打架、早恋、被退学！退到没有学校收留我，我就在街上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最后怀孕了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只能人流。沈青扬说。您别对我白费力气了，趁早让我姐把我送回滁州，免得影响您和我姐的交情。
肖爸爸指着肖吟吟，从耳朵到脖子全都涨得通红：别以为我不敢让你姐把你拎回去！
沈青扬两手向后一撑。行啊，我巴不得，最好趁早。她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唇，还是只有四个字。最好趁早。她一面说，一面慢悠悠地穿上拖鞋。肖爸爸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吟吟，他说，进卧室来，看看爸爸给你布置的房间。
肖吟吟起身，有意地朝沈青扬那儿看了一眼。她看到沈青扬脚上的拖鞋——一只老鼠有两个圆圆的耳朵。虽然不尖嘴猴腮，却和沈青扬一样讨厌。肖爸爸把肖吟吟带进卧室，门一关，肖吟吟就迫不及待地说，爸爸，我不想和沈青扬住一块儿。
吟吟，先别说这个，肖爸爸避而不谈，你看看这个房间，我听你外公说，你喜欢蓝色，所以专门找学设计的沈阿姨帮你布置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肖吟吟一愣，沈阿姨？哪个沈阿姨？
肖爸爸笑了笑：沈阿姨，就是那个送你来爸爸家的沈阿姨啊。吟吟这么快就不记得人了？
我记得！肖吟吟高声，她急于为自己分辨，脑海中又莫名浮出另一个想法。她说，但外公说的不对，我不喜欢蓝色，你应该去问妈妈，妈妈知道我喜欢绿色。
肖爸爸说，你妈妈让爸爸来问你，但爸爸想给吟吟一个惊喜。你看，这是迪士尼的灰姑娘，吟吟喜不喜欢？
床头贴着一张金发碧眼的卡通人物像，华丽的裙摆闪闪发光。吟吟在山东的同桌就有一个这种人物的书包。肖吟吟有点喜欢，因为那个书包年级上找不出第二个。
肖吟吟不说话，她确实有点喜欢，但她不想让爸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