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笑道:“弱肉强食,自古之理。无论是我,还是我哥,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做好了时刻被人暗算,遭人诬陷的准备。容翊今日欺我,他日我还给你们两姓的手段,不会比这温和。

    斗输赢而已,不必抱歉。”

    方显道:“我感到抱歉,就说了。你受不受不重要。”

    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可是得罪过朝中或后宫什么人?”

    方容两家与金门无冤无仇,容翊为何要兴师动众取金雁尘的性命,这让方显百思不得其解。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另有隐情。

    如此大规模地兴兵,就算容翊身居要位,若无天子首肯,他也断不会如此狂妄行事。

    那么剿杀金雁尘,究竟是天子之意,还是天子被人左右了心意?

    穆典可摇头:“除了你和刘妍,不曾。”

    可是在她进酬四方开罪方显和刘妍之前,切风铁就已经出现伤人了,所以不会是刘妍。

    穆典可道:“说到这里,我有一事要向将军请教。元顺二年,容家奉旨秘密建办作坊,主持炼制切风铁。后因经费不足作坊停运。这期间一共炼出五十丈丝。三十丈送去了边北大营,十五丈充入宫廷,还有五丈被作为奖赏赐予容家。

    我想问一下将军,宫廷,边北,还有容府这三处,可有哪一家出现过切风铁遭窃之事?”

    方显神色震惊。

    容家督办切风铁之事乃是机密。成丝数目与去向连他也是后来偶然听方之栋说起。穆典可却如数家珍,数目上分毫不错。

    “你是如何知道切风铁的?”

    常千佛道:“我和四小姐曾被一群手持切风铁的少年追杀。那批切风铁数目不小,约摸有十五六丈长。”

    逾十五丈。也就是说,只有边北大营,或者容家与内廷合于一处,才拿得出这么多数量的切风铁。

    方显一时怔怔,不能揣其意,说道:“未曾听说。”

    穆典可又问:“那么容家在切风铁停制以后,可有违禁再造?”

    方显道:“切风铁虽利,却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神兵利器。阿翊不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

    穆典可垂眸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谢将军了。”

    方显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欲言又止。

    默坐一会,站起身来,道:“金氏一门豪杰,我年少时,常听家中长辈说起金门中人惩奸除恶,抵御外敌的壮举,很是敬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