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蕲州又送来了几车益气根,楚司澜清点之后将药材存入仓库锁好,一转身险些撞到玉涟极怀里。

    “楚楚。”

    男人虚扶在她腰间,毫不设防地看着她,眼底还有几分欣喜贪恋。

    楚司澜颇为头疼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说了不要叫我楚楚!”她无奈地再次重申。

    玉涟极被吼得愣住,他剑眉微挑,但很快他便勾唇一笑,“是,应叫娘子的。”

    楚司澜握了握拳,凝着玉涟极理所当然的面容,道:“还是叫楚楚吧。”

    她如何也没想到,陆提那日能打晕玉涟极。更没想到玉涟极再次醒来之后,因为眠毒的影响,他的记忆错乱了,在他如今的记忆里,好像有一条与现实平行的线。在那条线上,他一直在药王谷养病,养好身体之后入赘了药王谷。

    她,便是召他入赘的妻子。

    醒来之后,死活不叫师姐了,开口闭口不是楚楚便是娘子,楚司澜已经被折磨得快适应了。

    对于记忆错乱这件事,她也从最开始怀疑,震惊转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她不是没试过把玉涟极送回定阳王府,但在玉涟极的认知里,定阳王府将他丢在药王谷不管不顾,早已经背弃了他,他立誓老死不相往来。

    也不是没有他的暗卫找来过。

    只是那些暗卫一靠近就会先一步被玉涟极发现,然后当成意图不轨之人干脆利落地击退。

    至今,没有一个人能跪到他面前,叫一声主上。

    玉涟极瞥了眼库房落下的大锁,“楚楚,我们可以回家了么?”

    楚司澜已经不知解释过多少次了,现如今已懒得多浪费口舌。面对死活懒着不走,一心把自己当赘婿的的玉涟极,她只能无奈地开口:

    “这便回了。”

    玉涟极勾唇,“那楚楚今日想吃什么?”

    说着,男人颠了颠腰间的荷包,好似下一秒就要扎到菜市给爱妻买菜做饭,好似他往常一直如此一般。

    那日与陆提缠斗,玉涟极的衣裳染了血迹自然穿不了了,楚司澜随意在成衣铺买了一身男装给他,只是那一身的衣服的价钱可能还没有他腰间荷包那一块布料值钱。

    楚司澜摸摸鼻子,心想自己是不是过分苛待了玉涟极,她瞥着一身普通衣袍却难掩贵气的男人,他依旧满心希冀等着她的答案,真将自个儿当成小心伺候她的赘婿了。

    饶是她见过那么疑难杂症,如今也解释不了玉涟极的情况,他不仅记忆凌乱了,脾气秉性也是完全变了样,现在的他过分的听话,楚司澜不想说的事情,他也不会多问。

    “不想吃什么,今晚我要去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