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舒言结束清理,回到客厅杯水慢悠悠喝着,电话那头声音很轻,只有顾敏华犹豫不决的说话声。

    “小言,你爸爸在医院里。”顾敏华与她处境尴尬,极力在用着一种不让对方生气的方式对话:“你爸爸从楼上摔了下去,到现在还昏迷着。小言,今年过来回来看看你爸爸吧,他一直都惦念着你。”

    “你跟他不是很相爱吗?”舒言质问她:“他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顾敏华因为不想用理由借口搪塞她,于是陷入沉默,只听到玻璃杯放到桌上的轻响,舒言冷睨着眼睛对她说:“我最近真的脱不开身,真有严重的事再来告诉我吧。”

    “小言——”顾敏华不死心,张嘴企图用语言令她回心转意。

    “并不是只有他有麻烦!”舒言和她任何的对话所引起的只会是不耐烦,于是烦躁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失去了令人心生厌恶的声音,只留下爵士乐的低吟,舒言整个人脱力地趴在桌上。

    她失眠了,准确的说,这几天她的睡眠一直不好——经历那么多的事情,能毫无心事的入睡简直是痴心妄想。

    到了凌晨三点多,她受不住眼睛的疲倦才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没有人打扰她以至于等到苏玫来找自己时,她才头痛不已得醒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舒言开门让苏玫进来,自个儿进了卫生间洗漱。

    睡眠的缺乏使她痛苦得撑在洗漱台旁低头作呕,用冷水冲脸只能使她有清醒,却无法使恶心缓解,她用拇指揉着自己的人中,被苏玫抓了个正着。

    “你不会是——”苏玫脸色纠结:“怀孕了?”

    舒言用湿巾擦干净嘴唇,扔进垃圾桶转身事对苏玫说:“是呀,在苏黎世艳遇了,没做措施这不就存在意外了嘛。”

    “未婚母亲身负官司,还在此之前因为同男人打架而进拘留所——我难免好奇这是那个男人在短短时间内教会的你,还是你与生俱来的本事。”苏玫饶有兴趣地做这种无意义地分析:“我看他文文静静地可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舒言随即就知道苏玫口中的男人是谁,吃了口三明治,转身正要向苏玫解释,后者已经顺势低头靠近她的腹部,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可别学妈妈那样打架斗殴,这是不对的。”

    “这跟他没关系。”舒言给她递了热牛奶,义正言辞的解释:“苏玫,你套话的能力日渐倒退,看来你的现任男友使你省心,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高兴。”

    “可是使我高兴的事情却少之又少。”苏玫摆摆手拒绝了热牛奶的邀请:“虽然说我不是律师,但我也知道这官司是个麻烦,更别说你现在跟人家打了一架,他们有的是办法治你。”

    “做事如果后悔的话,恐怕会悔恨一生。”舒言说:“但这不是我的作为,不是我的风格——他们的羞辱一定会使我动手,我的尊严不能被践踏,我的亲人朋友不能成为他嘴巴里的脏话。”

    舒言的选择和情绪太坦荡了,苏玫无奈地想着:这才使得对方轻而易举就能激起她做出他们想到的结果。

    “我并不觉得我的坦荡需要掩藏或者改正。”舒言太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直言不讳:“我在洛杉矶没有可以倚仗的人,可谁在乎呢?他们巴不得我身无分文,这可使官司轻易被他们结束,而我打官司不是为了谋钱财,所以权势并不重要。”

    她有时候太死脑筋了。苏玫又暗暗想着。

    “别那么悲观。”苏玫左思右想后才开口:“傅眀深不是请了他的同学为你打官司吗?至少我们并不处在劣势。”

    舒言喝完了热牛奶,乖顺地点头同意她的说辞,苏玫皱了皱眉,用手指把她嘴唇边白色的奶渍擦去:“除却奥古斯汀,我对你的感□□一向不敢兴趣,但傅眀深的出现让我不得不为你感到困惑——你什么时候吃回头草了?”

    “他只是作为我的朋友前来帮忙。”舒言说:“就像昨天他介绍自己身份说的那样,作为舒言的朋友。苏玫,咱们能不能别在我的感□□上浪费时间,你知道的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