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宜坐在屋檐下观景,说是观景,不过几分几盆半死不活的牡丹花。

    在云欢小榭内,花都是养不出半月,搬进来的时候鲜艳夺目,半月后,就会成为一团枯叶。

    天光打在徐安宜的面上,将他病弱而凌厉的眉眼映得分外清楚。他的眼睛带着一股阴沉,但在他抬首看向景欢是刹那,又化为清澈的湖水。他的眼睛里有光,透着几分温润。

    “来做甚?”

    他的声音很冷,眼睛却盯着景欢。

    景欢靠近他,裙摆擦过他的脚面,带起一阵娇软,徐安宜抵唇轻咳嗽一声:“你可晓得男女不能靠得太近。”

    景欢脸上笑意散了,绷着一张脸:“什么?”

    徐安宜站起身,这回换他低头看着少女,好玩般地抿着唇角,他带着报复般,将自己的唇角贴在她的唇角上。

    亲吻是一个带有技巧的事情。上辈子景欢亲自教会他,该怎么去亲吻。

    吻有很多种方法,对待什么样的姑娘,就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但是景欢的原话不是这样,原话是:亲吻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当然,面对什么样的男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吻法。

    明明最不正经的事情,落在景欢的嘴巴里,就是一件最富有内涵的事。

    气息相碰,呼吸跟着停顿下来。

    唇与唇相贴的间隙里,景欢整个身子都跟着绷紧了,她被突入其来的亲密吓到不敢动弹。

    她没有感觉羞辱,而是感觉到了悸动。

    心跳突然加快很多,她的心里却在想:世子是不是吃药吃糊涂了。

    不然凭着清心寡欲的性子,怎么会来亲她。

    她没有想明白,更没有退缩,而徐安宜却猛地后退一步,唇角上的气息跟着不见。她依旧维持站立的姿态,浑身僵硬。

    庭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天光清晰地照见了徐安宜眼中的少女,清纯可人,懵懂又不知所措。

    景欢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她。对面的世子眼中映着自己,足以见得他的心里是他。

    她下意识抬首,世子头顶上涌着粉色的泡泡。

    还是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