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可拟好了么?”

    曹文昭从甲带上取出捷报,道“禀台台,拟好了。”

    旋即,他念起来。

    “奴兵围辽阳一月有余,大小数战自退。我军捷功奴夷首级二百九十六颗,掳女奴三名,降活奴十七名…”

    “嗯,不错,封验成功,报往兵部吧!”

    熊廷弼说完,转头问“有话直说,莫要吞吞吐吐。”

    曹文昭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虑。

    “此番报捷,袁崇焕奉旨来援,报捷也是最快,我们的捷报还未拟好,他的就已发至京师。”

    “而且袁崇焕在捷报中称,城头红夷将军炮击中努尔哈赤大营,击伤奴酋,捷功首级三千余颗,掳活奴二百余人。”

    “这…”

    “你是想说袁崇焕这份捷报夸大其词吧!”熊廷弼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

    “袁崇焕这个人,能力虽有,但却目中无人,自大狂妄!”

    “他说将军炮击中奴酋大营,逼退奴兵,可这辽东之地,稍有常识的军将,哪一个不知道,那是日寒成冻,奴兵掘地不成!”

    “就让他夸大其词的去报吧,这份功,我们不去争!”

    熊廷弼一席话,曹文昭有如茅塞顿开,抱拳道

    “台台所言,末将铭记在心,只是魏忠贤之事,要如何回复?”

    这茬,是绕不过去的。

    熊廷弼闻言,走向城墙,将手抚在厚重的砖石上,望向远处的白皑皑一片,心中纠结。

    于私,他恨不得将刘宗周、左光斗这些伪君子大卸八块!

    可是于公,眼下阉党势大,朝中需要留下一部分东林党人去制衡,这才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熊廷弼是急性子,可这不代表在朝政党争上,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这个熊廷弼,也忒不识好歹了!”

    接到回信,魏忠贤可是气了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