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以诚自顾自地露出闲适的微笑,冷心心翻了个白眼:得,又想起他的心上人了。自己在这成天做黑脸逼他锻炼和控制饮食,就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两个月的等待。他倒好,这般没心没肺的,有时候真能把人气死。

    “对了,你的那五房太太们,最近见陆一凡回来了,似乎有点担心地位不稳,在蠢蠢欲动。”冷心心提醒道。

    “啊,我知道。”陆以诚笑笑:“那也得有本钱才能翻得起浪花不是?”

    “你还真够放心的。不知道女人狠毒起来,相当可怕吗?”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冷心心可不知道他说的安排是什么鬼。

    ***

    孟阡阡有多少年没有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了?

    父母在几年前相继离世,她没有回国参加葬礼,连吊唁都是陆以诚去的,她连一份名义上的花圈都没有送。

    她是恨父母的。

    她永远记得那一年,母亲让她带曾遇舟回去见面,曾遇舟兴奋地和她商量要带什么见面礼,她摆手说不用,曾遇舟还是准备了一份“厚礼”上门,至少在曾遇舟家庭看起来绝对是厚礼了。

    孟阡阡当时看了,想着自己的父母向来涵养极好,应该不至于嫌弃礼薄。

    只是没想到刻薄至此。她虽然不知道那一天,父母到底和曾遇舟说了什么话,但想到曾遇舟走的时候,他和她似乎隔了万水千山,他隔着铁门对她说:

    “孟阡阡,我爱你。”

    “孟阡阡,你一定要幸福。”

    多少年了,她依旧记得曾遇舟伸手去揉眼里的风沙,揉出了眼泪。他挥手告别,挥别的是她和他最纯粹无暇的爱情。

    家族,家族,家族就这么重要么?联姻,联姻,联姻就那么让父母安心吗?

    嫌弃曾遇舟出身普通?

    人家现在也是M国最顶尖的学府里的终身教授,她跟着他难道会缺胳膊少腿,还是会过苦日子?

    孟阡阡也没见周莎莎过的日子有多苦。

    觉得陆以诚会做生意,会赚钱,能够给她稳定的生活?

    呵,不错,他确实很会做生意,很会赚钱,他同样很会算计,很会撒谎,他给她的稳定生活,她不稀罕。

    孟阡阡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铁门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