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跟薛家的恩怨有什么关系呢?”

    林渊眼一挑,示意他去看油灯。卫蕴之有些迷茫,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看去,却发现在油灯的下方,刻着几个悲天悯人的观音之像,往下看去,竟有一行小字,揭示了这里的来源——壬戌年,薛家庄。

    卫蕴之却越加迷惑,他皱着眉,问道:“城内就有山庄,薛家庄为何要在这里建造一个这样的地方,还布满了机关暗箭?”

    林渊叹了口气,说:“三十年前,正是国泰民安之时。那时北戎还四分五散,没有威胁,国力强盛的天子因为没有外敌虎视眈眈,自然不会去关注塞外那些小部落,反而对这江湖极为不满,那个时候江湖和朝堂的关系,远不如今。所以挥兵吞并江湖门派之事常有发生,想来也是如此,所以这薛家庄才会建造一座地底石堡,以备不时之需。”

    “那狗皇帝,果然是祸害。而且还一代传一代,一代比一代坏。”

    见卫蕴之忿忿不平,林渊脸色一变:“当今天子继位不过五年,且极为清明有为,这些事不应该牵扯到他。”

    “纵然牵扯不到他,那楚正文呢,这个没骂错吧。”卫蕴之盯着林渊,一字一顿说道:“还是说,连这个狗皇帝也不能骂吧?”

    林渊知道江湖中人大多不喜先皇,便摇摇头,说:“没有,虽然三十年前先皇楚正文也并未继位,但是他昏庸无道,也是个狗皇帝。”

    “骂得好!”卫蕴之收敛了火气,拍着林渊肩膀,气愤不已:“这狗皇帝,削武重文,害死多少人,简直是祸害苍生……我就恨他死太快,不然真的想杀入皇宫,将他斩于我剑下。”

    林渊点头,道:“他没有为君的胸襟,没有为父的慈爱,滥杀无辜,连累妻儿,当真是不得好死。”

    “没错,这个狗皇帝,就是该死,听说他是给贵妃殉情了,死了都还能落个痴情名声,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是啊,要不是他杀了那么多朝中重将,又不断削减军饷,国力怎么可能会衰败如此。”林渊神色如常,只是广袖下的手掌握得死紧,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他,端和公主不会和亲……为何他造下的孽,要后代来补偿呢?”

    “端和公主?楚静敏?”

    林渊“嗯”了一声,道:“当今天子继位的时候,国力已经衰弱至极,又逢傅老将军逝世,国本动荡,士气低沉,北戎就趁这个挥军南下,大创北翼军,抢夺玉门关,大有攻下中原之势。为了争取几年的和平,端和长公主自请和亲,终于换来喘息之机。一眨眼五年过去了,想来她现在孩子都会跑会跳了。”

    这话题实在沉重,卫蕴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路闯荡江湖,因着内心某些忌讳,从来不主动探听京城的情况,所以很多人尽皆知的事情,他都不甚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但是此刻,他心里莫名起了点念头,也不知道是对京城那点事感兴趣,还是抱着某种期望。

    他说:“林渊,看来这皇室中人,也并不是每个都骄奢淫逸啊,有时间你给我讲讲呗。”

    林渊看了他一眼,道:“不外乎是父辈享尽荣华富贵,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然后潇潇洒洒无牵无挂的离开这人世间,却连累无辜的后辈,半分优待都没有受到不说,平白无故就要替他承担所有罪孽。”

    卫蕴之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所以说,果然是个狗皇帝,混账玩意儿,该遗臭万年。”

    “对,他就是个混账。”

    两人对视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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