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一个准信,让我明天能去拿来和业主说。”

    “尽生,”钟嘉泽声音沉沉,“我给不了你准话。你到了禹城之后也清楚那边的物业公司水有多深吧。我现在和你说一个数目,谁知道它会不会被钟叔他们私吞下去多少?你们只能再去和业主周旋,等总部这边审核确认之后再说。”

    在他眼里内斗和自己的权力要比恒立的名声重要的多。程至心想,明明恒立就是他的,他却一定要把它声誉尽毁到没有人能够触碰才行。有这样的领导者,这样的公司怎么可能很好的运作下去?

    钟尽生把手机扔在一边,下意识的倒在沙发靠背上,手上不耐的扯了扯衬衫的领口。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但却因为一些前提而怎么想都成立不了。

    程至在他的旁边,帮他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为什么他像是没有把恒立当作自己家的公司来看待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钟老爷子病危,接班恒立的除了钟嘉泽还能有谁?

    可当下还真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他们来解决——

    “明天怎么和业主交代?”

    其实可以直接按照这份申请上的数目和条件来说,但是以钟嘉泽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大概率打到禹城分公司的款项会打个几折。再到业主的身上,又是一翻折腾。

    羊毛出在羊身上。

    钟尽生站起来,顺手把自己的大衣一扔,盖到程至的头上。

    程至好不容易从厚重的大衣里钻出来,头发有些凌乱,翻了个白眼问:“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穿衣服?”

    “是让你自己套上。”钟尽生嘀咕道,“好心当做狼肝肺。”

    “我可听见你说的话了。”程至把他的衣服套上,因为身高的差距,衣服的下摆都要垂到地上。

    两个人前脚接着后脚的走到门口,钟尽生又突然的停下来。

    程至来不及刹车,差点撞到他的背上,心惊胆战的问:“你是忘带什么了吗?”

    “不是。”钟尽生无辜道,但是带着满满的求知欲问她,“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当然知道。”程至大声的一字一顿道,“我、们、去、找、钟、总、经、理!”

    “那我们去哪儿找他?”语气循循善诱的像个小学老师在教自己的学生一加一等于几。

    “当然是去分公司找他。”程至一板一眼的回答,说完就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幼稚。

    谁知最幼稚的人不是她。钟尽生做作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自恋道:“我的看人眼光真是太好了,居然给自己招进来这么优秀的一个助理。”

    “……”

    他可真会说话,两边都夸到了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