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想起适才近看死者,那身上根本无法想象的残忍伤痕,没来由的心中火气。

    “薛贵才!你在说谎。”王小鱼当着众人的面,从怀中掏出了那破碎的袍角。

    “这是刚才,我不小心从你袍子上撕下来的。”王小鱼将有粉彩污渍的那面给众人展示了一番。

    “这上面是戏班专用的粉彩,原是属于亚霁房中妆台上的。”

    “昨夜早些时候,小舟不慎打翻了亚霁妆台上的粉彩瓷瓶,粉彩撒了一地,也弄脏了小舟的手。”

    “那时,班主张功在亚霁房中谈话,见状,惩罚了小舟,小舟气不过,于是便跑了。”

    “如今,在他的指甲缝中还残留粉彩的膏体。”王小鱼拿出手帕,里面夹着从亚霁房中找到的粉彩和小舟指甲缝中扣出来的粉彩膏体,一并递给一旁的衙差,让他交给早就伸长了脖子往王小鱼这边看的赵大人过目。

    “这些都可以证明,他昨夜从亚霁房中跑走之后,连手都没洗,就遇害了。”

    “那也可以是外人潜进广福楼作案呢?”有人问了。

    “首先,这人必须得熟悉广福楼天花板上有个挂钩,可以将死者安置上去,并且,割断二楼柱子上的绳索的只有从二楼下来的人,其次,衙差们都检查过,没有门锁、窗栓被破坏的痕迹,就很大程度证明了是内部人员作案。”

    “而案发之后,祁连赫就看见薛掌柜正好是从楼上下来的。”

    众人纷纷点点头,眼神却还带着一些茫然。

    “可是,薛掌柜没有害小舟的理由啊,而且,将他摆出那种姿势挂在天花板上,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有人问了。

    的确,王小鱼被问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袍子上沾有粉彩的污渍,若我没有猜错,他昨日必定见过死者,还被死者抓过袍角,但是他却谎称自己昨夜根本没见过死者。”王小鱼又扬了扬手中的碎布,说道。

    众人也都认同这个重大疑点,关注薛掌柜的目光又增加了。

    “薛贵才,你有何话说。”见到薛掌柜沉默,赵大人有些沉不住气的开口了。

    薛掌柜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鼻腔里舒了出来。

    “我无话可说。”

    赵大人一听,来了精神“那你就是认罪了?”

    薛掌柜不答,只听赵大人一声喝令,一群衙差便将薛掌柜团团围住了,王小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挡在了一边。

    不知为何,看见薛掌柜被衙差摁住手臂,推搡了下去之后,王小鱼莫名对自己的那些说法产生了不自信。

    她站在人群退散开的原地上,脑子里开始混乱,好似有什么东西被纠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