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曾经称赞孔子,敬仰谈道:“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

    自人间诞生,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是孔子一样的人物,这个枯朽的,骨瘦如柴的老人心怀天下,却屡屡碰壁,天下人都尊敬他,却不敢用他的道理。

    “武王钺说的有一句话,其实也是对的。”

    程知远看向龙素,又看回仲尼。

    “有的时候,血流漂杵,也是仁义!但是否流血,不是我来选择,而是天下人来选!”

    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涉及到改变天下之事时。

    “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未闻有变法成而从未流血之事!”

    程知远道:“吴起,李悝,商鞅,申不害,赵武灵王!此间天地,多英雄!”

    “以秦为例,旧秦的太阳,是从东方升起,而新秦的太阳,是从西方而出!”

    “无利于万民之事,不当做,因为做了,不仅无利于万民,亦无利于国!”

    “旧时代的贵族们,已经如生根的大树,先生拿着甘霖雨露去哺育小树,但其实,更多的,还是给大树汲去了。”

    “如今我想和先生说,我拿着斧子与火把来到了这片树林,大树们都害怕我,故而,它们要驱逐我!”

    “夏启征伐天下使得天下部族不敢反抗他的威严,从此开始了一个时代,而如今,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万民也可以追逐这头迷失的鹿!”

    仲尼看着程知远。

    时间过去了很久,程知远与龙素已经离开。

    少年与少女,正是春华灿烂的年纪。

    像是刚刚吹来的风,像是田野中茁壮生长的秧,是欢快的云,是河水中细腻的沙,更是山野中,肆意盛开的野花。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但是已经快了。

    仲尼的身前,孟轲跪坐着,聆听他的教诲。

    “原来是这样……我在梦中所见到的,他把所有的……圣人都杀掉了……”

    “把一切都推翻重来,有些人是真的会死,有些人或许只是睡了……”

    “孟轲,你要帮他护道。”

    孟子道:“他想要的天下,是先生也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