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舜真,司老司安的学生。”

    季殊神情严肃,音色低沉,紧接着做了自我检讨,“我这些日子疏于锻炼了些,以后不会了。”

    云乔的把式可不是只有学医意向的高考生能有的,而是浸淫此道多年。果然,听到司老和晋舜真的名字,云乔也不见任何疑惑之色。

    季殊同样没有对云乔的表现有任何怀疑,他早已习惯。

    任何不合理不可能在云乔身上都是合理和可能,云乔是曾让所有同时代天才都黯然失色的奇人。

    “知道了,今天不说你……走吧,跟我去喝汤。”

    云乔暂时容忍了季殊结婚当天不想吃药的小小任性,但一碗养生汤是免不了的。

    明镜楼暖厅之侧,十平不到的小厨房里,云乔熟练地生火烧水,抓药熬汤,半个小时后,一壶枣红色的养生汤倒出两碗。

    云乔端起一碗,又把另一碗端到季殊面前。

    “先暖手,不烫口了再喝。”

    季殊所患的罕见病在平稳期表现在外的特征之一是畏冷,即便是这夏季,他也有失温的风险。但不小心穿多了,他又会中暑发高烧,普通的退烧药对他还不起作用。

    季殊接过汤碗,他的注意力也从这又小又怪的小厨房移回云乔身上,就见云乔“呼呼”吹三下,九口喝完一碗。

    放下碗,云乔推着季殊回到暖厅,又叫来一个鹤发阿婆。

    “阿冬婆,你的汤在炉子里记得喝,你先帮我看着他,不准他剩下,我回房洗漱。”

    一番叮嘱后,云乔转身目光扫过季殊的发顶,便快步回往二楼的卧室。

    阿冬婆虎着张脸站到季殊身侧,兢兢业业地劝话,张口又愣了一下,才把话说出来。

    “……您啊,听乔哥儿的话,这汤对身体好,好些药材都是乔哥儿亲自去山里和药农们收的。”

    被这么盯着,季殊哪里敢不喝,他吹了两下后,也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而这养生汤看着热气大,其实很好入口,回味甘凉柔顺,并不难喝。

    “您是滇南省人?”

    喝了小半碗后,季殊随口问起。

    阿冬婆的口音可比云乔重多了,在云宅里绝对是独一份儿的。

    云家也不像是会雇佣阿冬婆这个年纪的人家,极有可能,她是跟着云乔来到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