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这么说的?”齐离琛在院子里摊晒红辣椒,今年做辣子就靠这些。

    白夜每日定时来向齐离琛禀报,齐离琛几乎说的第一句话十之八九是这句。

    “是,席姑娘的见地见识与常人不同,总能语出惊人。”白夜自诩是个冷静淡定的,回来的路上席暮云斩钉截铁说出那句:此事有蹊跷时,白夜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很好,你照旧跟着她,席老二虽然解决了,我担心丞相那边的人会盯上她。”

    丞相城府之深极为难缠,多算一步总是好的,不然待到真的发生什么时为时已晚。

    “属下遵命。”白夜拿过搁在墙上的竹扒,把地上晒着的辣椒散开。

    齐离琛坐在小板凳上,他在这儿坐下来,房中院里诸多物件是白夜置办。

    眨眼都过了十年,那个在院中舞剑的小孩也长这么大了。逃亡出来之后他们之间还没有心平静气地说过话。

    “白夜。”

    “殿下?”

    齐离琛经历过当年的事情,整个人变得冷漠凌厉,不爱笑不爱说话。

    要他缓和下语气来说话,如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白夜以为自己听岔了,下意识应了一声。

    “我已经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一介书生,没有那么多架子,你在外动不动就放肆,容易引人生疑。”

    齐离琛眼中隐隐有暗光闪现,他眼中透露出的不甘强烈且灼热,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回家想了一宿之后,席暮云果断聘人帮自己看店,刘婶子是掌柜,再请一个小二。

    刘婶子别看她五大三粗,做起事情来细心得力,席暮云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不满意。

    不去城里卖甘蔗后席暮云每日照耕田,天一亮就扛着锄头去田里耕田浇水。

    齐离琛得了空就会来帮忙,村里的人瞧见了都说席暮云怎样有福气怎样有福气。

    这些天跟着席暮云下田,齐离琛发现席暮云还是与以往一般,下田必要用纱布缠了手才去碰锄头,不与人直接接触,迫不得已时就要拿帕子隔着。

    从田里回去就焚香沐浴,店铺也要打扫的。她虽然不在县里负责经营,每天都会去看一会,检查是否把店面和工具都打扫干净。

    “你不是应该为科考挑灯夜读才是,整日跑来这儿盯着我看做什么?怕媳妇跑了?”

    席暮云把沾了泥的纱布从手上解下来,一脸嫌弃地拿去河边清洗。

    齐离琛坐在树下,今年的油菜和萝卜已经种下,之后就是浇水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