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听进去了老太爷的话,不管沈家走向何方,他得给自己的苦读一个交代。

    时辰差不多了,礼官提醒列队。

    霍以骁和两位考生对了对拳:“这次简单,不过一日就了,晚上请你们吃酒。”

    他目送着一行人进宫,直到看不见那些身影了,才转身回了兵部衙门。

    袁疾的气色差到了极致。

    定门关重修的物资调度,本是按着覃政的思路在办,但袁疾心不在焉,反应总慢三拍。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黄卜庆将功赎罪的机会。

    停职了这么些天之后,他来衙门里办公务了。

    袁疾一看到黄卜庆,脸色由白至青。

    他突然想到黄侍郎以前说过的那句话了。

    兵部左侍郎可不好当,尤岑悬梁自尽、狄察也悬梁自尽,袁大人得小心些,别成了那第三个。

    现在,这话得改一改。

    尤岑被人挂上悬梁“自尽”,狄察被人逼着悬梁“自尽”,他袁疾,指不定还能会成了那第三个。

    袁疾越想越坐不住,趁着中午休息,他去找了董治胜。

    那天被叫进御书房的两位尚书、四位侍郎,眼瞅着其他人都一个个上岸,只有他和董治胜还留在随时要沉的船上。

    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董治胜听袁疾哀哀诉苦,越听越没有意思,直接送客。

    他觉得袁疾蠢,竟会认为他们是一路人。

    他跟袁疾才不是一路的。

    他暗处的麻烦事儿多了,但凡揪出来一桩,等着抄家灭族了。

    这么一想,他是真的羡慕梁归仲。

    梁大人制衡了这么些年,眼瞅着要苦尽甘来了啊。

    袁疾被请出了董府,被大风吹了眼,忽然想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