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伯老夫人的眸子倏地一紧,她沉沉看着桂老夫人:“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

    “不是吧?”桂老夫人低呼了一声,“你们与沈家凑了这么多年,真就一点儿‘好事’都没轮到过?那你们这也太亏了。”

    武昌伯老夫人:“……”

    这话怎么接?

    接不了。

    她只能忿忿道:“你也别阴阳怪气了。我就跟你说一句,你家大郎出事,我们武昌伯府确实没有帮忙,但也绝对没有落井下石。”

    桂老夫人睨她。

    武昌伯老夫人又指着武安侯夫人道:“她也没帮。不是什么敢不敢出头的事儿,平西侯府的案情,明面上的证据都齐全,你家大郎又硬气,跟着夏太傅一块,说什么都不低头,我们想保也保不了。”

    桂老夫人听了,笑了笑。

    她心里都有数,真有心帮忙的,当时多少会关照一下宴姐儿与章哥儿。

    事实上,两家都没有。

    定安侯府远在临安,家里挤干了也就那么些银子,自家有心无力,两个孩子能全须全尾地回到临安,全靠成安公主、四公子与夏太傅那一些好心的学生们。

    只是,桂老夫人不愿在这事儿上与这两人掰扯。

    今日来意,只有永寿长公主的状况。

    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儿,她怎么会犯蠢!

    何况,牵扯到一整个伯府、侯府的立场,岂是老太婆们之间那点儿“手帕交情”能掰扯对错的。

    她不犯蠢,也不天真。

    “你有你的难处,你和长公主走得近,当时站出来作保,极其不合适,”桂老夫人道,“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儿道理,都是懂的。”

    武昌伯老夫人突然得了个台阶,一时微怔。

    桂老夫人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该下船时就下船,不然船沉了,别怪老婆子不从水里捞人。”

    武昌伯老夫人和武安侯夫人一下子谨慎起来。

    两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见桂老夫人漏了口风,彼此打着眼神官司,想多套些话。

    桂老夫人道:“我琢磨的,要不然,长公主能病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