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御前,总算不是他一个人使劲儿了。

    甚好、甚好!

    等下得了空,他也去吃一碗汤圆。

    哎!是元宵。

    现在,御书房里做的都是元宵,他这些年也吃惯了,偏刚刚被勾起了馋虫,想起旧都的味道了。

    老了、老了,念旧了!

    待出了常宁宫,夫妻两人回府。

    霍以骁没有在宫里用汤圆,温宴晓得他心思,依旧在屋里支了个小锅,汤圆一开,两个人从锅里直接舀着吃。

    甜味在口中散开,霍以骁道:“不往御书房送,也没什么事儿。”

    “我知道,夜游而已,还不是头一回,”温宴说得很随意,甚至眼睛都还在看着锅里翻滚的汤圆,“皇上不会为此罚你,最多两刻钟,骁爷也就回来了。

    可我夜里想去看灯,看灯是高兴事儿,能少被说两句,就能多高兴一些。”

    霍以骁捏着勺儿,定定看了温宴一阵,倏地笑了。

    看灯,其实是往北大街看灯。

    傍晚时候,各处的花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北大街不是最热闹的,这里早被隔壁的大街抢走了风头,但也不沉寂。

    黑檀儿绕了一圈,回到马车上告诉温宴。

    钱晖没有出门,就在家里念书,钱母看着书画铺子,钱父在隔壁街上摆摊儿,趁着人多,卖些笔架一类的小玩意儿。

    杨继林也在家,年迈的杨母还在赶工,妻子与儿子出摊了,卖他们做的那些花灯。

    王笙家里很沉闷,王笙既不念书,也不玩闹,只躺在那儿发呆。

    他的妻子催他,反正这会儿念不进书,不如去街上看灯,他也不肯去。

    温宴揉了揉黑檀儿,给了它一块小鱼干。

    霍以骁道:“不是看灯吗?”

    温宴笑了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