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立刻放开了人,把温宴好好地送进了正屋:“晚点再说。”

    温宴应了声好。

    正屋里,正伺候老夫人的青珠冲温宴问了安。

    温宴笑着道:“祖母这是吹了风、嗓子不舒服?我给您把窗户关起来吧。”

    桂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青珠没有让温宴动手,麻溜儿地把前前后后的窗都关上,又退了出去。

    温宴在绣墩上坐下,道:“祖母会教人,青珠姐姐机灵了呢。”

    “总得有些长进,”桂老夫人道,“这点儿眼色都没有,老婆子迟早累死。”

    说着,桂老夫人撇了撇嘴。

    难得的情绪外放。

    温宴看懂了,这是老夫人在嫌弃至今没有长进的温子甫。

    既是关窗又关门,显然要说要紧事。

    桂老夫人打起精神来:“那封自罪书,效果不错。”

    “如您说的,时机合适,钝刀都能切下肉来。”温宴道。

    老夫人问:“听说是去宫里了,这么谨慎,是有什么消息?”

    温宴知道,桂老夫人最关系的是翻案之事。

    她先前粗粗与老夫人说过,只要证实了瑞雍七年、九年的增固有见不得光之处,就能把尤岑之死搬出来,从尤侍郎被灭口下手,抽丝剥茧,平西侯通敌就翻案有望。

    平西侯府没有通敌,那夏太傅和温子谅的奔走就没有错。

    夏太傅不是固执地相信女婿,温子谅也不是固执地要和岳家、连襟共进退,他们是对的。

    解开了束在温子谅身上的那道枷锁,不止是温章,温家二房、三房的路,都好走许多。

    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怕二房、三房不介意那些拖累,可谁不希望,证明自己的家人是清白的,是正义的呢?

    桂老夫人争这口气,年老的她最盼着的,一是翻案,二是霍以骁能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