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认路,”霍以暄忙道,“缺个向导。”

    李知府一拍胳膊。

    他这是在临安城当官当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条。

    巡按到了,衙门办事要干净漂亮,把公子们照顾好,也是重中之重。

    霍家的公子,不说能称兄道弟,就交个朋友、结个善缘,也是极好的。

    李知府忙道:“年轻人游湖,还是同龄人结伴的好,我家没有这个岁数的儿子、侄儿,温同知府上倒有一位,只是家中遇险,不便消遣,这样,让孟同知的长孙给公子们引个路?”

    霍怀定应了,只是道:“就看个景,吃盏酒,不许胡来。”

    孟同知的长孙孟钰被叫了来,他个头不高,说话温和,看着是个实诚人。

    既是引路,孟钰就老实引路。

    霍以骁不怎么开口,孟钰便不搭话,只与好脾气的霍以暄说些城中趣事。

    临安城热闹。

    渡口渐近,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孟钰正要打发小厮去寻只小船,突然听边上人问起了季究。

    “那人怎样?”

    孟钰定睛一看,问话的是一路上几乎没有开过口的霍以骁。

    “季公子……”孟钰斟酌着用词,道,“我与他只是面识。他是顺平伯夫人的幺孙,很受家中喜欢,平时与自家表兄弟一道,很喜欢游湖。”

    霍以暄替他换了个直白点的说辞:“被宠得无法无天,狗腿子一堆。”

    孟钰显然不是个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干干笑了笑,借着备船先走开了。

    “你问那季究做什么?”霍以暄见此,偏头问霍以骁,见后者没有回答,又自言自语,“那人跟你半点干系没有,硬说关系,因为夏太傅家那小丫头?”

    霍以骁的目光落在渡口的灯笼上,淡淡道:“为了成安,成安若知道有这么个不识相的盯上了温宴,她准生气。”

    “你什么时候还管公主生气不生气的了?”霍以暄道。

    霍以骁不再开口。

    孟钰寻了只小舟,船夫把一行人送到了一家船上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