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到底还是年轻,立刻倒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没想过这问题。”

    晏暄:“……”

    “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岑远出言夸张地道,“看情况应付过去不就得了,难不成你父亲还能让人把我抓进诏狱去审问不成?”

    晏暄:“……”

    爬个墙而已,又不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自然是不至于被抓去诏狱的。再者,诏狱那关的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的罪人,即便晏暄父亲任太尉之责,又怎么可能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

    晏暄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儿在岑远这种语气下,也只能这么想着,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几乎没发出声音地叹了声气,直至听见外面马车的声音越行越远,才快速说道:“二殿下还是回马车上等候,让车夫驾车到晏府门口,我与父亲报备一声后出来正好。”

    “啊?”

    对方这句话语速极快,岑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一瞬,晏暄却已一手扣在他的腰间,另一手圈住他的手腕,而后脚尖轻盈点地。

    岑远下意识地惊呼:“喂!”

    他不就是轻功差了点,落地有点不稳嘛!还不至于让人抱着走吧!

    然而他的一句“放我下去”还未出口,晏暄已然带着他飞过墙垣,追上前面不远的车舆。驾车的小厮就见眼前凭空落下两人,赶忙扯住缰绳停下马匹的脚步。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是方才消失在晏府墙后的自家主子,另一个他不曾见过,但看样貌气质,和两人之间的氛围,应当就是他要去接的晏府公子。

    “二殿下,晏公子。”小厮道,“你们这是……”

    晏暄松开桎梏住岑远的双手,朝小厮言简意赅道:“晏府门口等。”

    说罢,他不等小厮或岑远有什么回应,便顺着来路再次翻回晏府墙内。

    小厮:“……”

    大人物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爱走门呢。

    那边岑远望着晏暄离开的方向,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没入墙垣之后,恶狠狠地道:“什么人啊!”

    小厮小心翼翼地:“二殿下?”

    岑远用力踩上小厮放下来的轿凳,没有发话。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这气由何而起,思来想去后将其归为技不如人的挫败感,归为身为男子的颜面尽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被另一个男子抱着翻|墙而出,更夸张的是他还挣脱不开,成何体统!

    “二殿下。”小厮在车帘外喊道,“这是要去晏府门口等吗?”

    “去什么去!”岑远道,“就在这等着!”

    小厮心里“啊?”的一声,但归根究底,这位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他不敢不从,便老老实实道了声“是”,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