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着这一缘由,她才敢铤而走险,遣人装作匪徒,拦路截下沈画,损她名声。

    依她所谋,明楚本该与李司业府上的二公子顺利相看。明楚相貌不差,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也b一般nv子活泼喜人,即便最后知道相错了人,李府二公子也会对明楚留有几分印象才是。

    有了这几分印象,再加上沈画被掳半日,推进李府二公子与明楚的婚事,自是要顺遂许多。

    可谁能想到明楚竟蠢得在第一步就遭了沈画算计,其后更是蠢得自作主张换马车,将明檀拉下了水!

    若明楚与沈画一车,沈画被掳,而明楚会武,逃过一劫便无人怀疑,也不会得罪明檀与裴氏。且损了个寄居在此的远方表亲,裴氏哪会往深里查。

    现下全毁了。

    她冒了这么大风险为她这好nv儿周全的婚事,全被她的愚蠢毁得一g二净!

    明檀醒时,已是日暮。

    绿萼见她醒了,忙兴奋上前道“小姐,倚云院那两位出事儿了!”

    倚云院是柳姨娘的院子。

    柳姨娘和明楚出事儿了?

    明檀隐隐猜到些什么,还没睡醒似的,懒着嗓音道“给我梳妆,咱们去凑凑热闹。”

    坐到妆奁前,明檀已经醒了些神。对着铜镜左瞧瞧右瞧瞧,她又改了主意“算了,便是这般素净苍白些才好。”

    她顺便挑了件素净的衣裳,带着绿萼素心,往兰馨院去了。

    此刻的兰馨院花厅,明亭远与裴氏正坐在上首,柳姨娘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明楚倔强站着,也红了眼眶。

    裴氏管理内院多年,本就很有几分手段。平日有些事儿随手翻篇,那是她不想追究,可今儿这桩她想追究,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事情便查得清清楚楚。

    匪徒何人指派,从何而来,安在兰馨院的眼线是哪几个,又做了些什么事儿,全都摆在明亭远眼前,一清二楚。甚至连明亭远身边,都揪出了颗柳姨娘安cha的钉子。

    至于柳姨娘为何有如此多的私房钱寻人办事,在yan西路是否有借着侯爷的名头收受贿赂,裴氏只摆出查到的账册,并未深究。

    明亭远初闻此事,自是震怒!

    然柳姨娘被拘来后,半分狡辩也无,只梨花带雨地哭,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又道自己诸般种种,都不过是av心切。侯爷和夫人如何对她都行,但明楚怎么说都是侯府血脉,年纪又小,望侯爷与夫人可以从轻处罚。

    明楚也是全盘认下,只不过她是另作了一番倔强不肯流泪的姿态。站着诛心控诉了番,说什么自回京后父亲待她便不如从前,又回忆起从前在yan西路时,父亲带她骑马,带她去山林间摘果子,还带她去军营看士兵演武……言语间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伤感。

    两人上来是这么一通,明亭远倒有些拿不准了。

    到底朝夕相处过五载,他对两人确实是有些感情的,且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寻门更好的婚事,本意也不是要伤害明檀,如今种种,总的来说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思忖半晌,想着将两人罚去庵堂静思己过一段时间,就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