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域外天魔的坠落,这些瑶民青壮们,开始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看着一百零八名青壮,全部请神上身后,被绑在木桩上的邓长兴,顿时吓的屎尿并进,一股骚臭从他下身传来,看来瑶民们这个请神的手段,确实非常恐怖,否则一个活了五六十岁的老人,不可能被吓成这样。

    域外天魔附身的一百零八名瑶民青壮,口中吟唱着听不懂的话语,李大兴等其他瑶民们,此时正跪拜在地上,口中同样吟唱着刘子棋听不懂的话,费心听了片刻,刘子棋竟然感觉到头晕目眩,顿时心中一惊,不敢再去用心倾听。

    对刘子棋这样的玄门高手来说,域外天魔就意味着心魔,如果一不小心中了心魔,那么在修炼的时候,就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那样的话轻则功毁身伤,重则毙命当场,李乐乐在刘家村外布下的诸天戮仙大阵,也有这样的功效,也是引出域外天魔,通过歌曲和音调,让人中心魔从而丧命。

    一群普通人,通过请神上身,竟然能达到诸天戮仙大阵的些许功能,真是出乎刘子棋的意料,他没想到一群看似普通人山民们,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看来华夏之大无奇不有,就算实力再高,也得谦虚做人谨慎做事,否则说不定就会栽在哪个旮旯里头。

    一百零八名域外天魔附身的瑶民青壮口中不断吟唱着,被困在晒谷场中的邓长兴,此时双目瞪直了,一副被催眠了的模样,随着一百零八名青壮不断变化脚步,他们组成的大阵不断变化,口中吟唱的声调也越来越响,待到一百零八人终于站定不再跳动时,李大兴这才与身边穿着特殊服饰的老者,大步朝着邓长兴所在的方向走去。

    身上挂满了各种银饰,代表着身份图腾的祭司,上前伸手抵在邓长兴的印堂上,口中不断念动着听不懂的话,待到邓长兴那瞪大的眼睛缓缓闭上后,祭司这才对身边的李大兴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没问题了。

    “邓长兴,瑶王寨中那个支教老师王珍,究竟是怎么死的?”李大兴盯着身前的邓长兴,沉声问道。

    “她是被火烧死的!”邓长兴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回答道。

    “她既然是支教的老师,那么就是我们瑶民的恩人,你们为什么要烧死她?她做了什么!”李大兴闻言脸色一沉,心中的猜测终于成为了现实,看着身前的邓长兴,眼中露出了丝丝杀机。

    “老寨主的儿子喜欢她,可她却意属一个每年都来瑶山采药的男人,少寨主追求她多年,可她都一直拒绝少寨主,有一晚少寨主喝醉了酒,冲到王珍的宿舍,强行占有了她,本来少寨主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可以让王珍嫁给他了,但是王珍死活不同意。

    并还扬言要到政府去告少寨主,最后逼不得已之下,少寨主这才掐晕了王珍,并放火把她烧死在宿舍中,对外则称王珍死于疾病。”邓长兴的话,让一旁的李大兴和祭司听的直皱眉,瑶王寨的寨主历来是岭南山脉所有瑶民的大寨主,身份尊贵非一般寨主可比。

    眼下的大寨主,正是邓长兴口中的前瑶王寨寨主的儿子,如果要为王珍讨回公道,那么就不是不服大寨主令的问题了,而是要推翻岭南瑶寨近两千年的传承,是跟所有瑶寨作对,这样的事情,别说铜山瑶寨担当不起,就算是其他十七个瑶寨,同样担当不起。

    “这个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李大兴和祭司对视一眼后,这才有些苦涩的问道。

    “除开少寨主和我,以及长正、长运外,只有当年那个进山采药的男人知道,不过他被我们一路追杀跌入神王岭下的九幽泉中,相比现在已经化成一堆白骨了。”邓长兴说道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掠起一道冷笑,看得李大兴等人心中直发寒。

    “大兴,这个事情怎么办?如果要还那个小哥一个公道,那么就是要推翻瑶寨千余年的传统,如此其他苗寨肯定不会答应,而且此事除开大寨主和他们几个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我们要帮那个小哥,只怕靠邓长兴的口供,并不足以让大家相信。”祭司看着身边的李大兴,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王珍是我们瑶民的恩人,这个事情,如果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么肯定要还她一个公道,再说当初死在他们手中的不止王珍一个,还有一个堕入神王岭九幽泉的采药人,这可是两条人命,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李大兴双目一瞪,看着身边的祭司,毫不犹豫的说道。

    祭司看着一脸正气的李大兴,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劝不了你,既然如此,我就陪你把这条老命赌上吧!说实话我早就看不惯邓长兴他们在瑶寨作威作福了,现在我倒要看看,大寨主如何自圆其说!”

    “感谢两位老伯帮在下问出实情,如此当年的惨案,总算是浮出水面了。”刘子棋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两人身后,眼中露出熊熊杀气的刘子棋,感激的朝两位不惧权势,哪怕拼上性命,都要为逝去的两人伸张正义,如此侠义的行为,由不得刘子棋不尊重。

    “你怎么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大兴看着附近围满了瑶民,刘子棋如果是徒步而来,根本就不可能穿过人群,来到请神阵里面,更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刚才邓长兴的话,我已经全部听到了,他口中那个被人追杀,掉入神王岭九幽泉的采药人,就是我的父亲,父母之仇做儿子的无论如何都得报,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所谓的大寨主,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刘子棋说着恭敬的朝李大兴和祭司鞠躬行礼后,在身后那些瑶民们还没冲上前来的时候,一个闪身,顿时离开了原地。

    固定住邓长兴的木桩,在刘子棋离开的时候,竟然诡异的也一同消失了,缩尺成寸之术运转到了极限的刘子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远离了瑶寨,把手中伪装成登山杖的清刀收起来,看着手中提着的木桩,邓长兴此刻还被催眠着。

    神识已经全部展开来的刘子棋,搜寻过了附近方圆近三十公里范围,找到山中一条山涧后,随手把邓长兴连同大木桩,扔在山涧中的溪水中,冰凉的山泉水,冷醒了被催眠了的邓长兴,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周黑漆漆的没有人影,邓长兴顿时挣扎起来。

    “不用挣扎了,挣扎也是徒劳,你们大寨主在什么地方?当年你们追杀那个采药人,他跌落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把这两个问题回答清楚了,那么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刘子棋说道这里,一手提着木桩,把邓长兴从山涧中捞出来后,阴测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