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巩摇头:“我不知道,我未去赴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再回驿馆时人都死得干净了,我怕被刺客追到,冀州那刺客知道我活着回来了,可我家有八十老母,怕他对我母亲不利,我特地将老母接到刺史府上,希望刺史大人愿意体谅我一番孝心,照看照看她老人家。”

    刺史见门外一妇人颤巍巍走来,感慨道:“没想你竟是有如此孝心之人,,但你非我家眷,住府上身份有别,先回家吧,我会派兵保护你母亲,这下你放心了?”

    冯巩顾惜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点点头:“谢刺史大人。”

    青州刺史抚摸着桌面上的羊皮地图,叹息一声:“没想到李致远去冀州,一去不复返,原因也尚不知,却彻底使我二城交恶了。看你境况,确实是死里逃生,李致远死得应该,但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坏我好事,你冯巩在他手底下做事也有二十载了,不如就任职他位,替我办事吧。”

    冯巩抽泣一声,双手拜地,哭谢道:“谢谢大人成全,小人定为青州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受使军之礼,被赐了新府宅和轿子奴仆,冯巩坐在马车上,眼里燃着势在必得的信念。

    直到街道上军民见到他人,眼中无比惊骇,怎么先前那趾高气昂的刘使军不见了,换成了另一个人?

    冯巩到刘致远先前府邸,听到他死了,他原先妻妾十来房,哭得不能自抑,因为没人能养着她们了。冯巩见着一群莺燕围绕在自己周围,皱了皱眉,道:

    “这病秧子李致远,身子就是被这些女人掏空的吧。”他摸摸下巴,自己单身五十多年,日常里也不是个需要女人的人,他挥一挥袖,便叫人把她们都赶走了。

    老母亲被搀扶着进了新府邸,惊讶得张不开嘴,连忙拍儿子手掌,“巩儿啊,咱们以后就住这儿了?”

    冯巩乐呵呵接上话:“那可不,咱以后日子好起来了。”

    老母亲转身又指着门外,纳闷道:“可是,怎么咱家门外还有那么多官爷呢?”

    冯巩酸楚一笑,眼神几分阴鸷。

    顾昭这几日频繁外出,惹得家人不悦,自从那惊绝大人来过,儿子的日子就不太平了。但其实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跟顾昭以前的日子相比,眼下还是最没有风险的。

    顾昭穿戴好衣服,佩好剑,父亲一把拦住门,怒道:“你又要出去?”

    顾昭淡淡道:“不错,而且你也拦不住我。”

    顾天嘉别过身子,沉身问道:“你就这么想跟着人尔虞我诈,喊打喊杀吗?”

    顾昭不言语。

    “我从小就想选这条路,您又不是不清楚,从我离家到现在,我哪一刻安分过?闯江湖,赚钱,读书,以至于现在替人办事,甚至以后从军入伍,都是我想成就的。您就别再拦我了。”

    顾天嘉昂起头,像狠下心来,“好,我不再拦你,那你就跟我好好谈谈,你想成就什么,最终想走到哪一步?”

    他注视着自己二十出头的儿子,“你以前就想从仕做官,现在你是想跟随权贵,以后称侯称帝吗?”

    ‘称侯称帝’,顾昭心一惊,不敢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成就自己一番事业。”

    顾父嗤笑道:“一个大男人,所作所为还羞于启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