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仆骤然停止并非是因为他,至少不全是。

    更多还是因为那由后往前,贯穿他的头颅,从喉咙里伸出的长刀。

    刀尖在秦倦的眼前绽出光彩,他的眼底于是终于出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

    落向刀尖之后的温山眠。

    唇角微弯。

    那血仆死后,温山眠总觉得峡谷间的雾气好像散去了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一直以来,温山眠只知道暗雾弥漫的地方大概率有血族。

    但血族本身和暗雾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血族带来了暗雾,还是暗雾带去了血族,没人为他解答过。

    此时,温山眠垂眸看看地上被贯穿后保持死前状态,姿势极其怪异的血仆,又看了眼面前的秦倦。

    显然不太明白这血仆为什么会放弃自己先攻击他。

    “……同类相杀?”温山眠试探地说了句。

    秦倦笑:“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和这种东西是同类?

    温山眠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于是又垂下眼睫。

    也是。

    “那它为什么突然攻击你?”刚刚那个方位明明攻击他才是最方便的。

    “没长眼睛吧。”秦倦淡道,旋即问:“还走不走?”

    温山眠迟疑地回头看了眼那个地洞。

    猎魔人也好,血族也好,到一定程度之后观物都不再是单纯凭借眼睛去看。

    他们因为不断锻炼五感,所以能玄妙地察觉到一些非目力探测的东西。

    比如刚刚温山眠就提前意识到了这地洞附近的雾气不对。

    又比如眼下,他感觉到那地洞内好像一下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