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川挠了挠头,认错总是没问题的:“我错了,我不该喝酒的,我拿着分寸呢,断不会喝多的!但是!我也还是不该喝酒,惹你担心。”

    银翮睨他一眼:“你与姻缘神很熟吗?”

    夙川一脸苦相,老实交代道:“儿时玩在一起,后来各自晋了神便往来得不多了,她晋了姻缘神之后也不爱与人交际。”

    “不爱与人交际?那怎么来找你喝酒呢?”银翮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看到尘澜,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直觉!尤其听她喊夙川“川儿”的时候,肝都气颤了。

    夙川解释道:“从前我也去朝夕宫里找她喝过酒,因着儿时相熟,故而一道喝酒也有话可说。”

    他倒是说得堂堂正正,可银翮的脸色却一会儿紫一会儿绿:“你还找她喝酒?什么时候?”

    夙川一愣:“就是……你去魔界收拾金鳐那回,我自觉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心中苦闷……但天地良心!我与尘澜真是姐弟情谊!”再看银翮眼眶里都憋着眼泪了,夙川心里头慌乱起来,只会一个劲地说:“我错了!”

    银翮一时又感到委屈,那一阵,自己空等在无极斋也是焦虑不已,夙川却是去与别的女子借酒浇愁了!心里阵阵发酸,可看着夙川一个劲地认错,又不知该要气些什么。银翮拎过热好的茶壶,冷着脸给夙川倒了杯茶,继而委屈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便觉得心里发毛,许是我心眼小吧……”

    夙川哪舍得她这模样,乖乖将藿仙草水喝完后连忙抱住她:“我错了,丫头,你信我,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尝这滋味了。”

    银翮也拥他入怀,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一刻温存之后,夙川忍不住打听道:“父帝那儿……”

    银翮告诉他:“你父帝说明日会颁罪己诏。”

    “罪己诏!?”夙川惊愕,父帝如今身子还虚弱着,怎受得了这个!

    银翮连忙说:“我自然说了,让免了惊雷刑,只颁个诏即刻。”

    听了这话夙川才踏实一些,心里是既心疼父帝,又很理解银翮,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了。银翮瞧他一眼,笑道:“你父帝说,过一阵要定下你我的婚事。”

    夙川眼色由惊转喜:“当真?”

    银翮点点头:“可羞死我了。”

    夙川哈哈一笑:“父帝也是,竟跟你说这些。”

    银翮也笑:“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等你父帝真的宣布了此事,怕是诸神不会轻易接受。”御忡说到血脉,银翮自知这对任何一族都是头等大事,若想安抚诸神诸仙,还得自己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行。这些她不会对夙川说,夙川对这些一贯是莽的,我行我素惯了。

    果然,夙川听了便不以为然道:“管他们接不接受呢?你我之事,谁都插不得手。”

    银翮牵着他往榻边走:“自然,任谁不接受都不好使,不过,若能让大家欣然接受岂不是更好吗?”

    夙川被她的温柔融化了:“丫头,你如今越来越像个女子了……”

    话一出口,方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