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父在刑部好歹也经营了几年,你的手若是没伸进去,也就不是你了!”俞太后冷笑一声,“永宁伯这三姓家奴,先投废太子,后投了皇帝,又暗地里来投哀家,哀家还以为,他这条狗以后就姓俞了。

    “可现在看来,他是你的狗啊!不然你这么护着他,竟然连皇帝在大朝上当众说出来的口谕,都敢拖延?”

    “太后娘娘到底想说什么?想指责我违逆父皇么?那您不妨去父皇面前说,又何必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一直以来,不都是您在致力于挖父皇的墙角么?”

    祺王还她一声冷笑。

    俞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哀家听说,他那个丢了的女儿,是你送去人贩子手里的?”

    殿里的祺王、偷听的新帝,同时脸色一变!

    冯荆胆战心惊地,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新帝的眼刀嗖地飞了过来。

    冯荆几乎瞬间便木了脸,小声替祺王分辨:“那小娘子纠缠到那般地步,没皮没脸都不足以形容,何况当时……这事儿又在徐家手里……”

    “住口!”新帝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冯荆眼中闪过厌恶,低下头,紧紧跟上。

    “你留下,听听他们还能再说出多少脏污烂糟……”新帝扔下一句话,步子飞快。

    冯荆低声应诺,眼角轻轻一眯:机会,来了。

    “不知,永宁伯知不知道这件事?”俞太后阴险的声音还在继续,“当然,那是个利欲熏心、六亲不认的人,杀妻灭子都不在话下。可是,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敢确认,你对他,没有过河拆桥的意图吗?”

    辱女之仇。

    这件事横在这里,一旦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了,那么,彼此的信任,必定崩塌。

    “还有。”俞太后阴笑着看着祺王:“锦王当初查这个案子,听说你各种出谋划策。

    “可是,你竟然是知情者不说,竟还亲手送去了一个小娘子。那哀家是不是可以猜测,锦王那双腿,你也有份啊?

    “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别人不说,只怕你挂在嘴边上的那位小姑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吧?”

    祺王满面冰寒地看着她,许久,才冷笑一声:“这件事真要是闹到传扬出去的那一天……不知徐家往西夏贩卖人口,边境上,走得是谁家的路子?我是不清楚的,太后娘娘,清楚吗?”

    俞太后笑容一顿,死死地盯着祺王,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竖子!”

    祺王大袖一甩,转身出宫,连辞行的礼都没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