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容凌起身,朝身后的小茅草屋走去。

    屋子里的床上,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容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本来她趁着妖界与人间的交界处结界有松动,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结果没想到走得不远,竟然就在路边捡到了这个人。

    不,准确来说,女子应该不是人,以她周身的仙气来看,搞不好她还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

    只不过无论她是人还是仙,本来同自己的关系都不大,容凌不过瞥了一眼,原本打算拔腿就走,不成想恰在此时,对方也睁开了眼,双眸像是被泉水浸过般的清冽,看了容凌一眼,紧接着又昏了过去。

    容凌无法说出,那是怎样的眼神。

    如此高高在上,没有半分乞求,也没有半分怜悯,仿佛早就料到容凌不会出手相救,不对她抱半分希望。

    容凌别过头,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几步之后还是停下来,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过去。

    倒在路边的女子已经彻底晕过去,周身白衣被鲜血浸染,宛若雪地上落下的一朵朵红梅。

    算了,容凌在心里同自己道,就当是她初出妖界,对人间还不算熟悉,总得有个可以问得上话的人。

    这般想着,她便将女子带到就近一间早已无人的茅屋。

    容凌生平头一次做这等大善事,她甚至不得不坐在潭边冷静许久,才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

    若这女子当真是神仙,等将她救过来,自己便可挟恩图报。

    若她不是,那自己就用妖术将她控制住,也多了个可利用的人。

    思索妥当后,容凌也不再吝惜自己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妖力,将它们尽数凝聚掌心,替女子治疗身上的伤口。

    她身上的伤显然不是凡间武器所留下来的伤口,应当是以法术打斗所致,容凌就算是治好她的外伤,也无法治她的内伤。

    至于女子是死是活,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做完这一切,容凌才到茅屋后的池边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此时凡间已是四野星垂,夜空似一方被宝石点缀的绸缎,容凌打了个哈欠,往茅屋里走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容凌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便手脚并用地越过女子的身体,爬到床里侧睡下。

    如此重复几日,终于在一天,容凌尚在睡梦时,突然感觉身旁有什么动了动。

    她睁开眼,再次与对方清冷如冰的双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