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又在情在理,徐知桑也没什么话说了,只好道:“那便叫上你这伴读,一并去看看静安质子吧。”

    宁雀看着瘫在地上面色惊恐的陈娇,冷声道:“你还不起来?丢人现眼给谁看。”

    陈娇被她呵斥一句,只得不甘心的从地上起来,在众多小书童打探的目光中畏畏缩缩的跟着前面两人,往东院走去。

    徐知柏比他们早半刻钟便到了,门口守着的几个小书童恭恭敬敬对他行了个礼,道一声“二殿下。”

    徐知柏开门见山道:“静安质子如何了?”

    一个小书童答道:“静安质子呛了几口水,如今情况无大碍了。只不过需得多加修养。”

    徐知柏悬着的心落了一半。若是静安质子在这里出了点什么事,燕云王那边的小皇子的情况也说不好了,更别说两国之间本就矛盾重重,只是靠着这一点交换的血脉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关系,若两国一旦开战,遭殃的将是两国的百姓。

    这是当今皇上不愿意看到的,所以静安质子没事,这便是好事。

    徐知柏撩开竹亭上悬着的竹帘儿,踏了进去。从宫里派过来的刘太医已经出了寝室的门,拎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他看见徐知柏,端正地拱了拱手:“二殿下。”

    徐知柏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听闻静安质子没什么事了。”

    刘太医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轻轻点了点头,“是没事了。”

    徐知柏越过他,丢下一句轻飘飘的“没事便好,我进去看看如何。失陪”便往里面去了。

    他刚走两步,就看到了站在陈太傅身边的陈公公。正用白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怀中搁着的拂尘。看见他来,陈公公脸上堆起一个谄媚的笑:“二殿下来了。”

    徐知柏轻轻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太想看到他的样子。他问:“父皇让你来的?”

    陈公公敛眉,颇有一种低声下气的、乖顺的味道。他答道:“回二殿下,是陛下派老奴来送些蛮族今年新进贡的稀罕玩意儿,后来听闻静安质子落水,老奴不放心,便来此看看情况。”

    徐知柏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更不高兴了,摆了摆手,用一种几乎算得上是不客气的语调说:“父皇现在派我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陈公公全然没了之前在清安居和陈太傅字字珠玑的气焰,微低着头出去了。

    “我这等无礼,让老师见笑了。”徐知柏松了一口气,向从小就教自己的陈太傅告罪道。

    陈太傅早就看不惯眼了,现在徐知柏帮他解决了这个难缠的宦臣他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面上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不然也伤了天家威严,落得个不好。

    他抬抬手:“无妨。梓煦,一同进去吧。静安质子半刻钟前便醒了。”

    “那看来并不严重。”徐知柏跟在陈太傅后面,轻声道。

    陈太傅点了点头,让守在静安质子门前的几个小书童都下去,和徐知柏一并进去了。

    静安质子就躺在房间里的雕花红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