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一直冷艳观看的江殊怜忽然笔直地跪了下来。

    “怜儿?”江鼎天疑惑地看向她。

    “父亲,女儿有罪,女儿日日和姨娘朝夕相对,竟不知她生出了这种心思,还想暗害父亲,女儿实在愧对父亲的疼爱。”

    这是要弃帅保车了?舒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吴姨娘停住了哭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吴姨娘呆愣愣地看着江殊怜,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一个字。

    刚刚那一跪,用了十分的力气,膝盖的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警醒着江殊怜,只要她说错一句话,自己就能被牵连进去。

    到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世界不是,而是真真实实的古代社会。

    为防止吴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江殊怜紧紧抱住了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一脸悲戚:“姨娘犯了如此打错应当受罚,只盼父亲看在女儿的份上,饶过姨娘一命,她目光粗浅,想必一定是受底下人蛊惑,否则怎么能知道如此阴毒的法子?”

    “听姐姐这话的意思,吴姨娘此事姐姐全然不知情了?”

    江舒夏啊江舒夏!

    江殊怜恨恨地握紧拳头,放软了语气:“我自然是不知,不然怎么可能放任姨娘犯错,爹爹受害!”

    “府上的下人资质粗陋,谁能知晓还有可须草这种毒物呢,这得是极用心钻研之人,”舒夏话锋一转:“不过我和父亲都相信姐姐的清白。”

    江鼎天点点头。

    可怜的吴姨娘,被拖走的时候一言不发,只呆愣地瞧着低眉的江殊怜。

    犯了这么大的错,江鼎天原本是想把人赶出府去,又或者送去庄子上,可架不住江殊怜日日求情,最终吴姨娘还是留在了府上,被禁足在了小院子里,有人日夜看管,不得出门。

    彩环还觉得可惜:“小姐,此事明明与大小姐脱不了关系,方才为何您不与老爷说清楚呢?”

    舒夏盯着荷塘里枯萎的莲叶,摇头不语。

    江殊怜毕竟是江父的女儿,他未必会百分百相信是江殊怜主导此事。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真相轻而易举地被揭露出来有什么意思,还是让人慢慢发掘吧,一点点剖开对方的真面目,这才有趣。

    见雪突然道:【明日便是宫宴,您都准备妥当了吗?】

    同样的这句话,这两天它反复问了好几遍,神神秘秘的,舒夏即便对此次宫宴漫不经心,也被见雪勾起了两分兴致。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格外话多?”对她也突然得热情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