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记忆有损,”狸奴犹豫,“姐姐,忘了什么吗?”

    她微微一顿。

    一声清响,指间棋子落在了案上,她招手,示意狸奴来看。

    狸奴走近,“啊,这是!”

    书案之上方还空无一物处,显出一方棋盘,隐隐约约,黑白棋子。

    “姐姐方才,在下棋?”

    自己一人?

    他几乎立刻想到这宫中殿下,整个灵霄宫,乃至天宫,皆知太子殿下,擅弈。

    枕雪阁里常年变幻的棋局,都是太子殿下独弈。

    姐姐也……

    他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成琅轻轻一咳,避了这目光,她伸手,枯白两指捏起那枚黑子。

    是方才落下的那一枚。

    她将它取了回来,看着那隐现的棋局,轻叹,“还是不对啊。”

    狸奴对棋不甚精通,眼下看来,也只看得出,难。

    好像怎么都不对。

    “我解不开。”

    “应当可解的,”她的手指,又轻轻叩在了案面,与他解释,也似自语,“只是我解不出了。”

    “不该如此。”

    “偏偏却成困局,再怎么都走不下去。”

    这不应是一盘无解的棋。

    如同她。

    这一盘困棋,如同现在的她。

    心中分明有清晰的知晓,却偏偏,眼前是更大的惑。